“坐,站著做什麼?”中年人身著紅色暗紋鎏金的唐裝,站在書桌後,在寫毛筆字。
華月璃有些吊兒郎當地站在中年人面前,一身絳紫色流雲紋唐裝,聽到中年人的話,咧嘴一笑,趨步來到中年人面前,為中年人研墨,“父親,我親愛的爸爸,我們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我這都答應人家了…”
可憐巴巴地望著中年人。
“你們自己安排好的事兒,又來尋我做什麼?不是已經安排好萬全之策了嗎?”中年人以筆沾了沾墨水,唐代的鎮尺壓在宣城的宣紙上,中年人在宣紙上緩緩落筆。
華月璃手下的動作不停,研磨是個辛苦事兒,可對於他們這些京城大家族的繼承人而言,研磨而已,並不會耗費多少力氣。
俊美清朗的面龐上堆滿了討好的笑,“爸爸~您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嘛~”
良久,中年人將手中的筆放在筆擱上,這筆擱與那鎮尺是同一套的,都是唐朝的物件,所用的墨則是明朝流傳下的一塊徽墨。
揚了揚下巴,坐在後面的太師椅上,輕笑一聲。
華月璃瞬間明白中年人的意思,伸手將早就沏好的茶雙手奉上。
中年人接過茶,抿了一口,“嗯,茶不錯,只是你們自己搞出來的事兒,怎麼現在反而還要幫他們解決?”
賀家之難
少主入獄,多少旁支被伐,家主被查停,整個家族產業被查,督導處與監察處的人連這個年都沒過好,一直在忙賀家的事兒。
任憑誰人看到,恐怕都要說賀家算是完了。
可偏偏這群一開始算計了賀家的人竟然還想保賀家一命。
華月璃咧嘴笑著,“爸爸,您不是曾經教過我嗎?釣魚首先有好的魚餌很重要,而後適當的鬆鬆餌也更有利於釣到大魚。”
女人的眼眸微微彎著,笑的好不愉快。
“你們自己弄去吧,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便不參與了。”中年人起身,放下茶,拿起毛筆繼續慢條斯理地寫字。
“別鬧的太難看就好。”
“當然了,爸爸!”華月璃研墨的動作沒變,“那爸爸,您慢慢寫,媽媽在外面等您。九哥兒也在,我就先去找周老闆了。”
華月璃對周致的稱呼,無論是身邊人還是家人都清楚。
周致出身普通,家中父母都是農民,有一位早亡的兄長,家庭簡單。
可華家對這位新主君卻沒有任何貶低,京城各大家族雖然暗地中多少也都有所貶低之意,可也沒有那個傻子敢放在明面上說。
中年人擺擺手,“趕緊去吧。”
——
“阿玉,開心點兒,今天我可是要訂婚了。”墨羽落身著木槿色刻絲並蒂蓮紋彩暈錦春衫裙,頭上別一支簡單的金鑲珠寶半翅蝶簪,腰間珠玉佩環,腳踩軟煙羅祥雲紋的玉靴。
謝韞玉坐在墨羽落身邊忍不住嘆氣,“落落,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顧南晨和恩人長相相同,所以才會對他心生好感,由此才會慢慢喜歡上他?”
她與墨羽落都是601案的受害者,兩人對顧南晏的感情也都非旁人所能相比。
“沒有,不是。”墨羽落義正嚴詞看向謝韞玉,“我喜歡阿晨,與恩人無關,而且…”即使只是和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卻對恩人有些改觀。
不是說覺得恩人不好,只是…與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哎,算了,沒什麼可多說的。”墨羽落搖搖頭,頭上的流蘇卻絲毫不擺,“總歸,高興些,阿晨很好,我性子軟了些,有阿晨在,剛剛好。”
雖然外人都說顧南晨如何如何,可對於墨羽落而言,他是一位很好的男友,在將來也會是很好的未婚夫以及夫君。
“顧家的長輩們沒有說什麼嗎?”謝韞玉知道京城的這些大家族都講究什麼門當戶對,落落是孤兒,家室自然無法與顧家相比,況且這個世界上有幾個家族能與顧家相提並論的?
京城大家族排名中沒有顧家,可顧家,又有何人不知呢?
提起這個,墨羽落臉上盡是柔和,“爸爸比較冷淡,但媽媽很好相處,給了我一個玉佩。”墨羽落拿起腰間的一個白玉麒麟玉佩,“這個和阿晨腰間的玉佩可以拼起來,長姐和長姐夫也有一個,南昱那兒也有一個墨綠色的玉佩。”
謝韞玉低頭看去,材質很好,一看就是個古玩意兒,有個上千年的歷史了。
看來應該是從內心接受落落了。
“好相處便好。”謝韞玉知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