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決定,兵分兩路。由村長吳老爺帶隊,高興仁、裴老爺、周老爺、陳大夫、吳家大少爺,會同龍爺上山談判。
另一路,由鞏少爺帶隊、吳家三少爺和吳四小姐負責以招工的形式召集村民,幫助大家解決農閒時的務工問題,並勸阻村民不要上山打工。
山上的坑已經挖得很深了,連海爺也納悶兒,蓋個房子怎麼挖這麼深的坑,而且山裡的樹,一顆顆倒下,一車車被運走。
海爺問瘦子,瘦子的回答是,要蓋樓,必須要打地基。海爺不懂建築,半信半疑。
龍爺領著眾人來到東洋人辦公室。瘦子和胖子倆人正在屋裡喝茶。
陳大夫一見到瘦子,大吃一驚。原來,他在縣城開醫館時曾給瘦子看過病,知道他是東洋人。
瘦子看到龍爺帶來一群人,他站起來,笑眯眯地向大家鞠了一躬。
“龍爺,有失遠迎!他們是?”
“夏老闆,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龍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諸位請坐。”
瘦子殷勤地招呼大家坐下。
“松下君,別來無恙!”陳大夫一句問候,令氣氛降至冰點,一時間屋內鴉雀無聲。
瘦子認出了陳大夫,快步走上前,抓住陳大夫的手,用力搖晃:
“這不是陳大夫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我一直找您老啊!哈哈哈,今天真是太高興了。”
“松下君,何時改姓我們中國姓了!”
瘦子挺了挺身板,用流利地漢語說:
“我熱愛中國啊,所以改姓夏了。”
屋裡最吃驚的人要屬龍爺了,他萬萬沒想到,與他合作的人竟是自己最恨的東洋人。他也明白了村裡的老爺為何極力阻攔他的生意。
他臉色大變,一字一頓地問道:
“你們是東洋人?”
松下走回了座位,非常坦然地向大家解釋道:
“我來濱江縣很多年了,而且我的母親是中國人,早把中國當成自己的第二故鄉了。”
松下大言不慚的說辭,令裴老爺氣的發抖,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臉色紅潤的胖子也附和道:
“中國是個好地方,濱江縣美麗富饒,令人流連忘返啊。”
村長吳老爺帶陳大夫上山,就是讓陳大夫辨認這夥人的真實身份,沒想到正中他們的猜想,果然是東洋人來掠奪資源。
村長吳老爺等人意識到,這次談判將非常艱鉅,凶多吉少。高興仁也憂心忡忡,幾個年邁的村民怎抵得過東洋人的狼子野心。
另一路人的行動,也遭遇到了阻礙。
鞏家的馬場裡站著幾十個女人,有老有少,還有抱著孩子的,這是村裡的媳婦們。
吳四小姐看了看大家,說道:
“鄉親們,眼下是農閒。地裡也沒有活了。我們準備成立一支女工隊,接一些縫補刺繡定做服飾的活兒,增加大家的收入。大家願意加入嗎?”
女人們小聲議論著,有人提出質疑:
“誰家的媳婦不會做衣裳啊,上哪去攬活啊?”
“大家可以放心,我來想辦法。想參加女工隊的,我只提一個條件,就是不能讓自家的兄弟、男人去山上打工。”
有些女人不能理解,在人家群裡高聲喊了起來:
“憑啥呀?讓咱娘們出來養活老爺們?!”
人群鬨笑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婆娘叉著腰說道:
“我又帶孩子又養家,給我累死了,他們爺們好再娶!真是美的他們!哼!”
人群中有人想參加,見很多人反對,也不好意思報名了。見此情形,吳家二少爺的妾室東波帶頭說道:
“馬上貓冬了,閒著也是閒著,掙些錢正好貼補家用。男人們當然不能在家閒著,鞏少爺會幫咱們想辦法的。”
有人帶頭了,大家也跟著積極起來。
“很好,能參加女工隊的過來報名吧。”
東北媳婦是管家的,讓媳婦們攔住自家男人上山打工,是吳四小姐出的主意。
她一方面準備用自己的嫁妝錢,聘請二姐夫綢莊的裁縫來吳家村培訓,提高村裡姑娘、媳婦的縫紉製衣水平。另一方面,她讓三哥去縣城承攬一些製衣活。
吳家村女工隊成立了。女工隊隊長,吳四小姐讓她信任的東波來擔任。
鞏少爺本不想讓自己的媳婦拋頭露面,但是給村裡的女人們開會,還得由女人出面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