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黑壓壓的一片,如同地獄一般的存在,畢竟這裡關押著邇周城最暴劣的犯人。
從遠處昏暗的路燈下,逐漸響起一陣馬蹄聲音,一匹白馬從遠處跑來。
來的人一身輕便的黑色衣袍,腰間別著一把火銃,以及一把劍。下馬後,就有兩個門衛來把馬給牽走。
“今夜加強戒備。”這是獄長盧思德。他犀利的目光裡透出不一樣的色彩,遠處天空上的煙花彩光,在他眸孔中,渲染不出一絲繽紛。
“難道有什麼不對勁嗎?”門衛開啟門,引著盧思德往裡走。
“城主擔憂,今日漆冥家族會不安分。”盧思德繼續往這座四面不透光的建築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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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望著四層樓高的邇周監獄樓,繼續往前。
就在這時,盧思德的肩膀突然一陣刺痛,他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正拿著匕首手柄的守衛:“真抱歉獄長,漆冥南丞拿捏了我母親,我也不得不這麼做,他會給我黃金。”
或許黃金更重要。
盧思德很憤怒,他甩出大手就拔出了匕首,後撤了一步,看著驚愕的守衛,拔出長劍,狠手一劈,一刀從額頭劃下的傷口,直接把守衛的鼻骨劃斷。
接著,盧思德就立刻跑進監獄樓,拉了警報鈴鐺。
鈴鐺之間都連著線,牽一髮而動全身,所有的警衛都警覺了起來,隨時待命。
周塵學過格鬥,並且其非凡胎,和每一個周家的人一樣,曉通法術,自然有敵對能力。
米娜也是,她有匹敵男人的力量,和近三十年的格鬥學習經驗,這幾個人,也不能說真會難住她。
但是……
他們二人料不到這幾個男人會禁術!就在這一刻,周塵才明白,這些人來自漆冥家族,且不僅僅是他們家族的奴徒。
只有漆冥家族的人,才會花無數的時間,將凡人修煉成魔鬼。
禁術都被用於行惡。
此刻的周塵,怎麼也只是一個孩子,他的力量抵抗不了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最終還是敗下了陣來,被擄走了。
他將草藥塞進米娜的懷裡,一掌將她推下了山坡。
這邊萬晴宮殿已經得到了訊息,家主周譯添此刻剛剛從郡城宮殿回來。
一到達萬晴宮殿,就得到訊息說,邇周監獄獄長遭到襲擊,此刻正在爆發騷亂,漆冥家族的人正在往郡城宮殿去。
周譯添震驚萬分,沒想到城主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可正當他忙著將武庫中的神兵法器排程出來,帶領雲山奴徒前往支援時,就看到米娜一瘸一拐的跑進來。
她跪倒在周譯添銀色長袍之下,哭訴:“漆冥奴徒抓走了少爺……”
周譯添的臉色頓時煞白,他立刻扶起米娜,仔細詢問她:“可說了目的?”
米娜搖了搖頭,道:“少爺把我推下了山,歹人就帶他離開了。”
“去了哪裡?”
“看樣子,是霧臺山原深處。”
周譯添立刻想起了霧臺綣漣那個女孩。此刻,她還在周塵的寧殿呼呼大睡,長眠不醒。
“你先去醫治那個姑娘。”譯添皺起眉頭,看向管家阿骨。
這是個總是睜不開眼睛的老頭。
“請先書信聯絡,漆冥南丞。”
“那邇周監獄還去嗎?”
周譯添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必須去。”
就見阿骨駝著背,和藹一笑,聲音沙啞:“聽老夫一句的話,希望主人看清事實,或許縱容,也是一個開端。
東陸需要一個閘口,弊病太多,終將從內而外的腐爛。”
“但我不能做那個閘口。邇周不行,百姓也不行。”
“那雲山呢?雲山是整個邇周,乃至東陸首屈一指的富紳,坐擁的神兵制造署,樓閣,書院等等,遍佈整個東陸,如若萬晴宮殿沒有繼承人,將一損俱損。”阿骨依舊在苦口婆心的勸阻,希望周譯添覺醒。
“那你說,我應該做什麼?”
阿骨看著周譯添的眼睛,言:“應該派人抓緊時間搜尋少爺的蹤跡。”
周譯添的眼睛從阿骨身上移開了,他望著殿外的天空,久久難以忘懷,阿骨那渾濁的眼睛裡,那真實至殘酷的色彩。
“我會讓周塵姑姑帶人去尋找他,另外讓阿期去邇周監獄。”周譯添知道,這樣削弱了抵制邇周監獄失控的能力,但他別無選擇。
在維護雲山家族的情況下,只有盡力做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