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那人,是周塵的朋友?”文博抬了抬那雙尖細短小的眼睛,沒有心情繼續飲酒。
“對。應該就是去打聽黑蠅窩的事的。”
“誰接觸她了?”
“一個頭上戴方巾的湯水販女人。”
“處理掉就是了。”文博雲淡風輕的再次提到“處理”二字。
和羊皮紙書上的詞語一模一樣,說起來十分坦然簡潔,卻又如此血腥骯髒。
“全燒了?!”坐在沙發上的周塵一下就騰站了起來,驚愕的望著正仔細講述給他整件事的綣漣。
綣漣無奈的閉上眼睛,請求周塵不要一驚一乍的。
“抱歉……只是……”周塵再次坐下後,依舊無法置信:“黑蠅窩一向人很多,都燒死……”想想那日自己走在那片土地上,如今才知道有少靈魂曾流連於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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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這種病會傳染,且無法根治,只有燒死一種杜絕危險的方法。”
之後,綣漣又將鳴修曾經沿街行討的事告訴了周塵。
“奇怪,這些事我覺得警司應該很清楚的啊,他們沒有調查過嗎?”
周塵看了一眼正在思索的綣漣,然後道:“或許,就是因為調查到了他曾經當過乞丐,才停止的。”
“為什麼?”
“邇周的小孩乞丐,都會到一個人手裡。”
“奇拉夫人?”綣漣有些吃驚的望著平靜的周塵。
“你還記得鐵塔嗎?”周塵搓著下巴,不疾不徐的分析:“當初還是你告訴我的,邇周警司沒有再大的能力,去拿捏住奇拉夫人。她是奇拉集團的直系,沒人能拿她怎麼樣,除非她死了。”
“所以,當初警司直接放棄了這條線索,害怕查到奇拉夫人頭上?”儘管這合乎於情理,但還是有些出人意料。
“警司也沒有辦法,他們惹到奇拉氏,只會使自己遭殃,從而降低威信力和執行力。”周塵說完,又攤攤手:“雖然邇周警司的實質就是如此,但不能捅破,否則就是民怨。”
“那,你還要查嗎?”綣漣試探周塵。
周塵點點頭:“當然,說不定小五可以幫上忙。”
“我勸你收手。”綣漣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抿了一口周塵帶來的藍莓汁:“我們已經被盯上了,這件事還有很多疑點,這些疑點都說明這件事不簡單。”
“我已經走了一半,我不能放棄。”周塵坐直了身子,十分堅定的看著綣漣。
而綣漣卻可笑的歪頭打量周塵:“不要自以為是,說不定你才走了十分之一。”
周塵卻毫不氣餒,慢慢回頭看向窗外:“如果你不想幫我,我也可以自己來。”
“但我們的確被人盯上了,或許你早就被人盯上了。”綣漣看周塵不罷休,只好認真起來勸告他:“不要為了真相忘了自己是誰。”
“但我要搞清楚我是誰。”周塵偷瞟了一眼,坐在餐桌旁擺弄花瓶的米娜,繼續說:“我最近發現我身邊有太多的秘密,我甚至連我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都不知道。”
“他是菩薩。”綣漣無奈的解釋。
“不完全是。沒人想當菩薩。”
綣漣抬起眼睛,對上了周塵那雙極其勇毅又富有渴望的瞳孔,突然難以再次反駁於他。
“我需要找出真相,所有的真相。因為我身邊有太多的東西都是模糊的,我想慢慢來,我不想再活在迷霧裡裝傻了。”周塵落寞的朝綣漣解吐露心聲。
然後,他沒想到能聽到綣漣如此果斷的答應他。
“好,那我幫你。”
“什麼?”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但前提條件是,你得活著。”
“當然。”周塵當即答應。
“還有……”綣漣繼續說:“希望你也不要拒絕我選擇的生活。”
周塵猶豫了一下,但也答應了。
“最後,仲夏節是我的生日。”
“我知道。”周塵不由笑出來,這是綣漣索要禮物的老一套。
“我有些不解的地方,想請教一下霧臺姑娘。”米娜皺眉:“你沒有父母,如何知道自己是在仲夏節出生的?”
綣漣回頭看過去:“我記事的時候,是聖母獸在養我。她為了從其他玉獸嘴裡救我,而背上受傷,那一日是仲夏節。”
“話說,聖母獸是什麼樣的玉獸?”
“聖母獸極其疼愛孩子,富有憐憫,同時極其熱愛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