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呢?”
“船上的一個女傭,我偷偷畫的她。”
阿骨看著烏思寧,沉默了許久。
海浪的聲音從窗外穿過來,宛若有一把刷子不斷的摩擦著烏思寧的心,鋒利的刷頭將心臟的包膜給割出一條一條滲血的鏤隙。
“小畫家會對女傭動心嗎?”
烏思寧接過阿骨又還給他的畫紙,沉默的笑著,不打算再說話。
這種時候說的越多,越容易露怯。
而周塵,還在追問他的父親。
“您看到我,沒有什麼反應嗎?”
“我應該有什麼反應,抱著你痛哭流涕嗎?”周譯添笑著繼續翻閱桌子上的書。
“父親,我差點成了質子,您為什麼不救我?”周塵朝周譯添慢慢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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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救你,是因為你有能力自己回來。”
“那如果我回不來呢?”
“不會有如果。”周譯添又低下頭。
周塵望著周譯添,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周譯添的話後,他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周塵聽到周譯添這麼問,更加沒話說了。
而周譯添卻開口:“長大後,永遠不要期待有人會去救你,而是學會自救。”
“但我對父親,總是抱有期待的。”
“聽到你這麼說,我很開心。但是……”周譯添的話出現了轉折:“這也意味著,或許我把你保護的太好了。”
窗外的海浪依然拍打著船底,顛簸的海面晃盪著周塵的心,他總是會想起各種曾經讓他懷疑,讓他躊躇不定的東西。
周塵未向周譯添提及烏思寧畫像的事,他不覺得這樣做,就是完全正確的,在他了解到真相之前。
回到邇周之後,邇周大臣回到自己的崗位上,辰彌謝爾回到郡城宮殿,雖然他能料想到會有什麼么蛾子出現,但怎麼也想不到奇拉夫人竟然死了。
“怎麼死的?”辰彌謝爾一邊走向大殿的正座,一邊問下面立著的卡謝思和馬洛茲。
“回城主,據剛剛得到的訊息,邇周警司的明人德說是被踩死的,在雀躍街道。”
雀躍街道?
那還是前幾天的事。
奇拉夫人剛剛駁回了市員上報的,關於銷魂草買賣終止的要求,就收來了源自雀躍街道簡舍·奇拉的邀請函,希望她能前去雀躍街道觀看一場決鬥。
對陣雙方來自簡舍地下城最強壯的鬥士阿屠,和來自奇拉街道的千荷。
或許關於這個阿屠,奇拉夫人沒有什麼好奇的,但如果這場比賽可以殺掉千荷,那麼一切都變得有趣了。
奇拉夫人應約第二天就到了簡舍的地下城。
她看到的簡舍依舊和過去一樣,頂著一頭雞窩一樣的髮型,穿著破爛的衣裳,嘴角叼著一卷煙,倚在二層的看臺上,看著走過來的奇拉夫人。
“什麼時間開始?”
簡舍盯著佯裝不耐煩的奇拉夫人:“黃昏時刻。”
“千荷呢?”
“她還在準備。”
奇拉夫人點了點頭,繞開簡舍就往休息室走去了。
休息室裡破破爛爛的,到處都是鏽斑破鐵,可決鬥場向來不缺錢,甚至是十分富裕的,不然怎麼會有隨處可見的鐵。
但沒人會去想著把一塊經常沾著血沾著肉,沾著汗水淚水的汙地裝潢的多麼富麗堂皇。
“好久不見。”
正在綁頭髮的千荷轉過身,看向奇拉夫人。
她打量了奇拉夫人一下,然後淡漠的回話:“司長閒情雅緻。”
“來看決鬥場的沒幾個是閒情雅緻吧。”奇拉夫人笑著坐到了千荷身邊的椅子上,然後繼續說:“你為什麼要跟那個阿屠決鬥?”
“簡舍說,如果我贏了,這個地下城歸我。”千荷低頭看著奇拉夫人,幫她扶了扶眼鏡,輕聲細問:“如果我贏了你,是不是就能當社務司司長了?”
“除非你能殺了我。”奇拉夫人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後站起身離開:“很可惜,你今天就會死在那頭熊手下。”
千荷望著奇拉夫人的背影,拿起自己的長刀,低下頭思考了半天。
這是她事先和簡舍約定好的,簡舍的決鬥場會有很多人將錢壓到阿屠身上,千荷如果贏了,整個決鬥場都會掀起轟動,然後簡舍的手下會帶頭製造紛亂,兩方支持者打起來的時候,簡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