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給皇帝時,皇帝已經下令,讓艾米婭將帝城島所有南陸人都調查出來,未成年的孩子囚禁或發配協查兵,成年男子調入御軍臺,成年女子為奴為娼,並下令今後非有直系親眷為東陸人的南陸人,不得進入帝城島。
皇室,向來對家鄉與血脈有著不一般的迷信。
艾米婭的行動很快,況且帝城島大多人都懷揣著排外的想法,對此命令並沒有什麼怨聲。
皇帝也認為自己做的十分合乎百姓心意。
然他不知,真正的怨聲,已經在家庭破碎,和妻離子散的悲劇中,嘶喊聾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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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盪在地下城,迴盪在暴雪山下,迴盪在巡察兵能到達的任何一個城市角落。
綣漣回到103街道時,已經是晚上了。因為她在回來路上,又趁機溜進了一家酒館,順走了一些權貴腰間的錢囊。
剛剛走進街道內時,她抬頭看向了卡琴原來的家。
那裡的視窗已經破碎,狂風可以任意進出人穴。陽臺的植物早已枯萎,秋日的寒冷已經扼殺了藤蔓意圖伸出樓層而探索太陽的希望,剩下的只有殘室的淒涼。
“為什麼是你一個人?”
聲音從綣漣的後背爬上她的腦袋,猶如一股冷氣鑽入她的頭骨。
綣漣連忙撤出一步,轉身定睛一看,就見到一個渾身黑的人,心前彆著一個翻開的書圖案的徽章。
這是明人家的標識。
但這人穿著一身黑,連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說明是漆冥氏的殺手。他們總是把自己包的像死人一樣。
漆冥氏的殺手不會問殺誰的原因,只會把僱主的徽章別在身上。
因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但要找對人。
報仇找的應該是真正的仇人,而不是找一把刀。
這是漆冥家族殺手會從不承擔後果的理由。
綣漣連忙拔出自己劍:“你還想見誰?”
殺手不慌不忙的橫劍換步,等待時機:“那個小孩。”
“你不該來殺我們……”綣漣知道自己不會是專業殺手的對手,此刻必須想出應對辦法。
“銀幣告訴我,該聽僱主的話。”說完,殺手舉起劍就朝綣漣劈過來,綣漣趕緊躲開,接著又眼疾手快的抬手擋住了差點削掉自己腦袋的那把橫過來的劍。
然而她哪裡有抵住劍的力氣?一下就被殺手按到了牆上。
綣漣背部吃痛,但不能一直被逼的節節敗退。她一個轉身,逃過劍刃,而自己的劍也被殺手撞進了石壁縫隙中。
劍卡在縫隙裡難以拔出,而殺手已經準備對她下死手,抬起劍就要從她腦袋上方劈下來,綣漣趕緊放棄從石壁上拔出自己的劍,兩步跑開,眼看著殺手的劍劈在地上,直接劃出了一條有半掌深的痕跡!
綣漣嚇得滿臉冷汗,瞳孔都不自覺的放大縮小恐慌空洞。
可就在殺手再次抬起劍要劈向她時,她突然聽到了一聲尖響的火銃聲,一瞬間,宛若幻覺一般,讓綣漣不敢相信。
殺手被極具衝擊力的子彈穿過了身體,血肉從軀體中迸發,他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抬起的手指好像是要說什麼,卻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倒地死亡了。
而隨著殺手高大身軀匍匐於地時,他身後的那個真正的殺手,正舉著槍口還冒著煙的火銃,惶恐又鎮靜的望向綣漣。
綣漣看著卡琴的面孔一點一點清晰,她原本感激的心情瞬間被那張苦水臉澆滅了。
隨之而來的,則是強烈的不安和惱怒。
她快步繞過殺手的屍體,來到卡琴面前,一把就抓住她瘦削的手腕,朝街道里面跑去。
穿過幽暗的街巷,一直到了家門前的樓梯口,綣漣才停下來,看著卡琴說:“你拿了我的火銃。”
“對。”
“如果警司查了過來,我一定會把你供出去!”綣漣聽到卡琴漫無其事的回答時,怒火直接在她腦子裡炸開了。
綣漣看著領居家那個烏思寧的同鄉點燈餵奶,她還是按捺住憤怒,拉著卡琴,走進了家門。
“你不能供我。這是你的火銃,你也是走私軍火的罪。”
“你在逼我嗎?”綣漣冷冷一笑,一把奪過卡琴手裡的火銃,轉頭放回原來的地方後,說:“我告訴你火銃藏在哪裡,是給你防身的,而不是殺人的。”
“可是那個人要殺你。”
“我有的是辦法讓他不殺我。他是漆冥家族的人,我完全有辦法應付。”綣漣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