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個人一直朝前方逃,無論多遠,要跑出鐸城!
“追上他們,無論到哪,殺了他們,還有他們的信鴉,不能讓他們給皇帝報信!”趕來的凱特火冒三丈的朝侍衛兵下令,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提著兩個人的腦袋回來領賞,或者提著自己的腦袋領罪。
然而馬克和秦藍思不會讓他們得逞了。
等他們突破城門衝進山丘上時,已經是落日時分,而身後也已經不見追兵。
“必須進了森林才能休息。”馬克回頭看了看,然後又看向近在眼前的森林。
“森林裡晚上有野獸,幸運的話還有玉獸。”
,!
“死在野獸的尖牙下,總好過叛國者的刀劍!”馬克憤怒的扯了一下拴著秦藍思的繩子。
“相信我,任何人都比小皇帝好!”
“要加快速度到凡塵城,找到信鴉,給帝城島報信。”馬克踢了一下馬,繼續向前走。
“你真的是條狗啊。”秦藍思覺得這種窘迫的境地,還是想想自己比較好。
馬克煩躁的攏了攏被狂風吹亂的頭髮,瞪著秦藍思:“我是一個騎士,也是金銀袍侍衛長,我的信仰是忠誠,我的使命是把你送到鷹決城,把密函交給那些統領!騎士,在你的眼裡就是狗嗎?!”
“人為自己找想沒錯的。”
“但是你不是也沒那麼做嗎?”馬克冷笑:“你不也為了克飛亞赴湯蹈火?你現在不也在做克飛亞的俘虜?這是我們的命運。”
“你的命運並不是一定要給皇帝賣命,你的信仰是忠誠,但不是皇帝!”秦藍思試圖勸告馬克。
“可是我成為騎士,是陛下授予的,他善惡好壞與否,我是他的臣,我的性命屬於他!在陛下殯天之前,我的使命絕不會改變!”馬克憤怒的吼了出來,聲音在整個山丘上回蕩,天空的雨水突然降下,打在他磨蹭的傷痕斑斑的鎧甲上。
秦藍思啞口無言。如若馬克的忠誠真如他的表現,那馬克是個每個君王都想擁有的臣子,可惜這個人不會是穆圖特了。
兩個疲憊不堪的人騎著馬,趁著太陽遺留下的最後一縷光線,逃進了森林。
河間叢林地勢十分危險,林地高低不平,到處是暗溝和溼漉漉的草苔,河水在溝道內流動,高大茂密的叢林裡到處都能聽到河水的回聲,十分不利於夜間的偵查。
而寂靜的地方,怪石嶙峋,崎嶇蜿蜒,唯獨玉獸搭建的廢棄藤洞,既是過夜的好去處,但同時又是野獸的餐盤。
森林裡的生物鏈,玉獸高於野獸,人類等於螻蟻。能打敗玉獸的只有冷鐵武器,與法術傳說。
“最好在天沒有完全黑之前,找到一個藤洞。”秦藍思牽著馬,走在馬克的身側。
馬克抬頭看著高聳的樹冠間,陰暗的天空,心裡打起鼓來。
他沒有來過這樣的森林,看起來茂密,陡峻,幽深又充滿了未知。
除了乾淨無比的空氣和眼觀,剩下的只有危機。
“這還不是世界上最危險的路,你就已經這麼怕了?”秦藍思看著馬克飄忽不定的眼神,不由得笑道。
“我沒有怕。”馬克還犟嘴。
“那你能直視前方嗎?”
“那裡一片黑。”
“那你敢直視黑暗嗎?”
馬克看了一眼秦藍思,又看向前方。兩側的樹木越遠則越渺小,可它們延伸到了更遠更黑暗的世界,那裡依舊和腳下一樣,雜草叢生,凹凸不平。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那裡模糊一片,最遠的地方,一點風吹草動,所有東西的形狀都會改變。
“什麼都沒有。”馬克搖了搖頭,就看往其他方向。
“別看了,森林驛道離我們很遠,太陽昇起後才能辨別方向。明天白天要走到路上去。”秦藍思拉了拉腰帶,對馬克說話。
“世界上最危險的路,是哪裡?”
秦藍思聽到馬克問起,就看向他:“是去往寒雪雙脊的路。”
“寒雪雙脊?夜行宮?”
“對。”秦藍思點了點頭,繼續說:“去那裡,要進入西北腹地,那裡的森林不僅是破碎的河間叢林,還有沼澤,溼地。有野獸,玉獸,更多的……”秦藍思看著馬克,壓低了聲音,說:“還有惡魔和暗術。”
“惡魔暗術?”馬克扭頭望著秦藍思,不安的瞪著眼睛。
“對。相傳暗術是一種邪惡的法術,如果在西北叢林裡凝望著一處黑暗,就會從黑暗裡逃出來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