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冥南丞知道,此刻如果扳倒千氏,要比倚仗千氏更加有利。
千荷不是一個會乖乖做自己哈巴狗的人,漆冥南丞雖曾經也與千荷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但聰明人跟著裡一走,而不是跟著諾言走。
“我能得到什麼?”
“我現在不會殺了你。”簡舍很坦然的從寬厚的披風下,掏出了自己的火銃,看漆冥南丞臉色變白,又笑著道:“我不會著急報仇,其次,政務司副司長空虛,邇周因為千氏大亂,郡城宮殿的主人,將如探囊取物。”
“如何探囊?”
“家主按照我說的去做,什麼東西都能信手捏來。”
簡舍將矛頭從漆冥家族收了回來,就意味著還要對準另外一個仇人。
而她如今視誰為不共戴天,周航音的葬禮結束後,全邇周的人都知道了。
她之所以會突然將一切不幸歸節給雲山家族,還得怪那個惡魔。
103街道,綣漣迎來了一個,她絕對無法想到的客人——遣伊。
她許久沒有見到遣伊了。而遣伊在見到她後的第一句話,就是:“糟了。”
從遣伊那裡得知,原先千語在邇周城流浪,實際上是為了尋找海舟山起義的證人,將證據託付其人。
而李德安,則是千語找到的唯一還活著的證人。
他最後把證據,保留在了李德安的樓棚內,並告知,除非別人找到這裡,否則絕不可外洩。
然而簡舍就好像聽到了什麼風聲一樣,日日往邇周的各種樓棚裡鑽,直到這天,她找到了李德安。
李德安為了讓簡舍不傷害遣伊,最後妥協交託了千語留下的證據。但簡舍卻命他去高發自己,並把千語留下的證據的內容全部告訴辰彌謝爾。
這一步,簡舍打得主意是讓辰彌謝爾,在面對百姓的舉報時,不得不親自下臺整頓起義。
而海舟山如今的局勢瞬息萬變,辰彌謝爾這一步離開了城主之位,恐很難能再次迴歸了。
“千語的證據,到底是什麼東西?”
“聽說是什麼白蘭大街的賬本,還有海舟山工人的證詞什麼的。”
綣漣帶著遣伊急忙離開了103街道,去往了雀躍街道。綣漣有意要去告訴千荷,但等她到了賭場時,卻看到這裡已經被城兵管制了。
綣漣心裡不安起來,或許千荷已經完蛋了。
她在心裡這樣想。
為了不驚擾圍在外面的城兵,綣漣選擇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邇周城一直都沒有任何訊息,夜幕已經降臨,街道上還和往常一樣,除了行人,就是協查兵,還有騎著馬巡邏的司警。
而這樣尋常的夜晚,卻給綣漣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她知道明天一定會發生什麼,但她並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看著身邊還在凝望自己的遣伊,綣漣也不知道如何面對他那雙目光。
那雙眼睛就好像在說:“你知道該幹什麼吧?”
黑夜死死的壓在邇週上空,同樣不安的,還有周塵。
暮鍾都已經敲過,辰彌謝爾還是把周譯添叫了過去。這說明又有了什麼棘手的事發生了,
而周譯添也絕對想不到,自己在面對什麼事情。
“我今天見了一個客人。”辰彌謝爾揉了揉太陽穴,然後說:“是一個之前去海舟山救洪的協查兵。”
周譯添沒有插話。
“平時我是不會見這樣的人的。”辰彌謝爾苦笑道:“但是他說,他有千語生前留下的證據。”
周譯添依舊不動聲色。
他雖然一直也很好奇千語留下的這份“禮物”,但他不能和漆冥南丞還有簡舍·奇拉一起爭奪,這樣只會讓人覺得他和漆冥與奇拉沒什麼兩樣。
而周譯添之所以明裡暗裡都沒有動作,是因為他知道,就算他不去找,辰彌謝爾在得到這份禮物後,也一定會告訴他。
“不過很遺憾,今天晌午,這份證據已經被簡舍·奇拉發現,並搶走了。”
“有什麼影響?”
“影響?”辰彌謝爾冷冷一笑,接著說:“如果簡舍把證據在邇周公開,那麼白蘭大街,恐怕會被遊行的聲音淹沒!”
辰彌謝爾看向窗外無比陰沉的黑夜,見他不說話,卡謝思則道:“海舟山已經蔓延罷工行為近半年,過度勞累與潮溼環境促使工人身體受到傷害,嚴重的汙染,和挖採,霧臺山原出現塌陷,水體汙染,同時出現了變異的水鏡蟲殺人現象,變異的水鏡蟲出現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