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們也能好好照顧他,等我回來,我會告訴他我去哪了。殺不了雲山科衣,他也不會安全,雲山家族不會安全,邇周也是。”
“你能回來嗎?”
周塵回頭看著滿面愁容的週期,從容不迫的回答:“一定。我是為了殺雲山科衣,所以我必須回來。”周塵想了想,又說:“另外,希望叔叔可以幫我找一找小五……還有綣漣。”
後來啟程之前,周塵還設想可以再見一次綣漣,他告別了萬晴宮殿,一個人去往了103街道,但他所見到的,還只是一個空空如也的房子。
離開邇周時,周塵沒有和任何人一起,獨自一個人帶著行李來到了碼頭。
相比走橋,水路更隱蔽一些。
周塵坐在狹小的客船上,望著越來越遠的邇周城,他也曾經仔細思考過,這次遠行的對錯,別人的看法和建議他也仔細研究過,如今做正確的事,對雲山家族尤其重要。而現在走上這條路,對於周塵來說,就是正確的事。
因此他沒有不捨,而是期待歸來。
遠在東陸另一邊的克飛亞,還在不斷的和西陸進行戰爭。勒沃想要向西擴張,擴大勢力直到風情堡,且風情堡兵力薄弱,他能向東來,一直逼到內海。
這是勒沃的如意算盤,可惜西陸軍雖然對荒漠水土不服,但在西陸腹地這裡,到底還是西陸士兵的主場。兩房軍隊拉扯不下,損失不減,卻爭不出個高低勝負。
而鷹決城這邊,派出去的人一直都尋找不到穆歌,一直聽到魯長天領養穆歌的訊息之後,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勒沃心如明鏡,他明白穆歌就是打算利用魯長天的鷹決城來複仇,奪回自己的位置。然而勒沃如今被西陸軍纏住手腳,根本無暇顧及鷹決城一方。
一直嚮往廣闊戰場的勒沃,被凱耳勒荒原前的特蕾瑪高原那無邊無際的戰場逼得進退兩難,瓶頸時期的戰爭除了傷亡,就是沖天的惡臭與血腥。
不過就是在這種勒沃陷入窘迫的時候,正是穆歌的機會。
穆歌成為了魯長天的養子,沒有過幾天,魯長天就下令,讓魯萊,還有軍營大臣宋秦與她同行,率領部隊五百人前往紅地,與紅地王進行談判。
他們的部隊駐紮在紅地外十公里的一處綠洲,那裡紅沙滿布,白天烈陽高照,夜晚寒風習習。
穆歌常常坐在自己的馬上,在風沙之中,看著遠處紅地的城牆。
“你有信心嗎?”
“什麼?”
“召喚龍。”魯萊伸手攔了攔眼前的沙子,然後說。
穆歌搖了搖頭,然後道:“它們朝東方去了,除非紅地的龍蛋可以分裂。”穆歌說到這裡,回過頭衝魯萊笑了笑,說:“我做不到,但有人能做到。”
“你是說江瑟。”
“對。”穆歌遙望遠方,紅地城牆前的吊門被放下,從那門洞之中,朝飛沙漫天的西邊,趕來了一支隊伍。
為首的女子帶著髮圈,金色的長髮飄逸而又明亮,江瑟穿了一身白色的絲綢長裙,騎著一匹黑色的駿馬,腰間佩著長劍,腰板挺直,姿態好似從書中走出來的神仙一般,那樣的優雅又瀟灑。
江瑟在穆歌前方拉直了手中的韁繩,她警惕的看了看穆歌的隊伍,然後低了低頭。
“公主殿下。”
“好久不見。”江瑟看了看魯萊,說:“這位是鷹決城城主的長子嗎?”
“見過殿下。我是魯萊。”魯萊望著江瑟那好似海水一般的雙眸,沉迷許久,才抽出被鬼魅勾走的靈魂,和江瑟應話。
“不知道你們在這裡駐紮了這麼些天,是要幹什麼。”江瑟抬起頭,詢問穆歌。
穆歌答:“想和國王陛下談判。”
“談什麼?”
“和紅地聯合,把克飛亞奪回來。”
江瑟沉靜的望著穆歌,許久才說:“你什麼都沒有了,我們沒有理由和你談判。”
“但你有。”穆歌同樣鎮定自若:“你也一樣孤立無援。”
江瑟把被風吹亂的頭髮攏到腦後,問:“你能給我什麼?”
“紅地,還有龍。”
江瑟從馬背上跳下來,和穆歌來到林子下面說話。
樹葉林影落在她雪白的裙子上,斑駁的光影好似嶄新的印花,在她的裙邊漂浮著。
“你怎麼給我龍?你的龍都沒了。”
“龍蛋,一定有辦法讓它裂開,只要裂開,就一定有龍前來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