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要蒙布,因為武器會透露他的身份,馬克用的是鋼鐵金柄劍,鋼鐵相融,自然和一般的劍不一樣。
幾個人都攻向馬克,馬克應接不暇,難以應對。這和戰場上那些刀劍不識計程車兵不同,他們是經驗老道的賞金殺手,每一個招式都致命又迅速,狠辣又決絕。
面對這樣的攻勢,馬克反抗的意願越來越低,儘管他還有足夠的氣力甚至是有機會可以反守為攻,但他卻放棄了。馬克散漫的回過頭,看著迎頭而落的刀刃,他卻忽然放下了拿著劍的右手,等著死亡。
可他卻看到刀刃停在了半空。
為首者深邃的眼窩裡射出難以置信的目光,他喘著粗氣,一挽手收回了刀:“該死,這是個不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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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應該正好嗎?”他的同伴說話。
“不。”為首者搖了搖頭,道:“存心尋死的人不是我們殺死的,金子也沒了份量。”
“亞達,你是不是腦子忘在均天城了?!”
“難不成放了他?!”
“帶他去均天城。”
“我們是要去紅地的!”
“是你們。”亞達從包裹裡拿出繩子,把馬克綁了起來,另外一頭,綁在自己的腰上。
“亞達,紅地是大生意。”
“這也是。”亞達看了馬克一眼,跳上了馬背,就打算離開:“你們去了紅地,記得不見錢就不見血!”
馬克抬頭看著亞達,他半邊臉上都是各種傷疤,兇惡的面孔中,隱藏著那雙深邃的眼睛裡,神秘的目光。
亞達騎著馬,拉著在地上走的馬克,繼續朝來時路前去。
他做了很多年的賞金獵人,也見到過尋死的獵物。作為殺手,當然需要得到目標獵物的屍體,但每每遇到尋死的人,亞達就會選擇讓僱傭者決定獵物的生死。
這並不是什麼不成文的規矩,這和法令規定,甚至是品德無關,僅和選擇有關。
他仍然忠誠於自己的職業,但尊重獵物的獵人世界向來少見。
尊重獵物不是獵人要具備的品質,因此,這只是亞達自己的選擇。
走入山林深處,更深露重時,二人也需要披上一些衣物,以免凍出病來。
夜裡也需要果腹,亞達會生起火,把乾糧拿出來,與馬克共享。
“我對烙餅沒興趣。”馬克歪在樹根處,看著亞達的水壺:“有酒就好了。”
亞達笑了笑,把水壺扔給了馬克。
等到馬克吞到肚裡幾口時,亞達才提醒他悠著點,這是很純的烈酒。
“我不在乎。”馬克忍著嗓子眼的灼熱,卻又感受不到疼痛。
亞達看了看那把被布蒙著的劍,說:“你是帝城島的騎士,會從另外一個方向進入青雲丘陵,那你就是迪成皇帝封的騎士了?”
“我現在誰的騎士也不是了。”
“你經歷了什麼?”
“沒有什麼,只是幾場戰爭,千里跋涉,還有背叛了幾個朋友而已。”馬克冷笑了一聲,又拿起水壺,吞下幾口酒。
亞達收回目光,看向跳動的火焰:“所以你想死了。”
“只是不想活了。”馬克抬起頭,看著樹冠外的天空,碎星在天上隱隱發亮。
“你為什麼不想活了?”
馬克懶散的嘆口氣,回答:“已經沒有意義了。”
“你原本要去哪?”
“回家。”
“你還回得去嗎?”亞達又問。
馬克低下頭,看著亞達:“你的家在哪?”
亞達一邊給火堆添著乾柴,一邊說話:“南陸。”
“也是那麼遙遠。”
“不,我不回去。”亞達笑了笑:“家裡的人都被殺死了。”
“為什麼?”
“年輕氣盛之時,堅持牴觸火銃,被交易軍火的腐敗者所害,我的家庭成了叛國者。”亞達聳了聳肩:“我也是個亡命天涯的人。”
“你還活著。”
“對。只有活著,一切才有意義。”
“什麼意義?”
“吃飽,穿暖,悲喜,仇恨,這些東西才有意義。”
馬克望著亞達那被火光映的通紅的臉頰,好似鷹眸的目光洞穿了自己的身體。
就在這時,林子裡忽然有什麼閃爍的光芒,刺傷了馬克的眼睛。他警覺的站起來,和亞達撲滅了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