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路途中,柯梅爾路過了克拉堡,他沒有向克拉堡靠近,因為據他所觀,克拉堡正在打仗,看得出一方是皇帝的人,一方是克拉堡的流族人,但是克拉堡下還有一部分軍隊舉著地瓦國的旗幟。
看來中部的局勢要比他來時所遇見的要更加緊張,地瓦國加入皇帝和流族人之間的戰爭,意味著他將要和皇帝作對,或者說,凱依奈爾有自己的打算。
凱依奈爾不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他不希望滋生出尖銳的矛盾,但他不會再依順於斯伯捷皇帝了,南陸的卡倫家族企圖奪取所有的兵權,這就意味著南陸到了用兵之際,卡倫家族打算北上或者向西去,而西陸戰火不斷,已經完全不歸屬於斯伯捷皇帝了。
地瓦國此刻坐以待斃,恐怕會誤了時機。
柯梅爾為了儘快回到暴雪平原,決定日夜兼程。另外,他知道皇帝很可能會派人暗殺他,因此他更要快馬加鞭,讓殺手追不上自己的腳步。
但冬天已經來臨,他進入邇周城時,正好是初冬。
但邇周城的氣氛卻有些怪異,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有很多人都在望塔大街徘徊,並向著城門眺望。
柯梅爾拖著疲憊的身軀,拉著自己同樣疲憊的馬,一邊往前走,一邊朝來時的路看去。
人們好像在等什麼人,但夜幕降臨後,似乎結果讓他們失望了。
柯梅爾太口渴了,他走進了一家酒館,要了一壺國酒,和一碗羹湯泡餅,大快朵頤時,幾個喝酒的男人落座在他旁邊。
“這都要天黑了,恐怕等不到他了。”
“但漆冥家主說,他歸來時就是初冬。”
“如果他再不回來,雲山家族恐怕就要垮掉了。”一個男人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週期再厲害,也是人,他哪怕是神射手,也殺不死惡魔啊。”
“周塵會回來的,並且會殺了惡魔。”
柯梅爾聞聲回頭,看到站在那幾個男人身後的一個灰頭髮的女人。
塗晴皺著眉,堅毅的目光投向幾個比她高比她壯的男人。
“你可能被他那張皮囊給迷惑了,他坐在高頭大馬上燒菸草時,和所有不堪一擊的貴族一個德行。”
“他不一樣,我相信他可以殺了惡魔。”
“你是他情人嗎?穿的那麼好,家裡收他多少錢,我也給我妻子謀個差事!”
柯梅爾見幾個男人就要欺負塗晴,立刻上前攔住:“說話不要動手。”
“又一個小白臉。”
柯梅爾被嘲笑了一番,他也沒有露手,反而是被嘲笑自己的人認了出來。
那幾個男人拿出一張畫像,看了半天,才得意的笑說:“這原來是個貴人,有人買你人頭呢司令先生。”
柯梅爾這才看見這幾個人隨身帶著兵器,穿著黑袍,恐怕是漆冥家族的殺手。
看到這幾個人來歷不善,柯梅爾也猶豫了,他先知會塗晴先離開,然後慢慢握緊自己的劍,說他不想動手。
而這幾個殺手卻不明就理,還得意洋洋的以為能以多取勝。但就在幾個人打算動手的時候,忽然旁邊座位的一個頭戴斗篷帽子的人開口說話:“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個人力大無窮,沒有殺手殺得了他,除了法令和他自己。”
柯梅爾循聲看去,就見那人放下酒杯,並未抬頭。
“能有多大力氣……”
還不等那人笑著把話說完,柯梅爾就敏捷的抓住了那個斗篷男子所扔過來的酒杯,而陶土做的酒杯,瞬間就在他手心被捏成了碎片,掉在地上。
幾個殺手被嚇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覷了半天,才屁滾尿流的逃走。
柯梅爾皺起眉,看向那個斗篷男子:“你為什麼幫我?”
“我只是來感謝你,剛剛幫助了我的朋友。”
他慢慢抬起頭,斗篷下是一張經歷過風霜的面孔,雙目那樣的黑暗空洞,卻又好像什麼都看得清。
周塵站起身,淺笑著走到柯梅爾旁邊,道:“你可以去我家歇息。”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好人?”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司令。”
周塵已經回來了,他也是剛剛到的邇周,在此之前,他從萬物海歸來,翻躍畫屏山,再此到達不死湖,謝維德依舊讓周塵摘掉他鬍子上的冰玫瑰花,而這次謝維德沒能傷到周塵。
雖然周塵瞎著眼睛,但他直接抽劍和謝維德對壘,謝維德年邁,並不能堅持多少回合就敗下陣來,周塵不知道謝維德身上有沒有別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