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啟搖了搖頭,要不是考慮父親和吉仁泰的關係,他早就出手了。
“大公子,老門主,你也知道我的身體早就不中用了,分堂這麼多年實際是阿堂主在主事,在這個風寒之地辛辛苦苦的賣命二十幾年,阿堂主一直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到現在連個家都沒成,求老門主救救阿堂主。”說完吉仁泰直接跪在了夏中舉面前。
“大公子,就算賠上我的身家性命,我也保證以後一定為夏家討回這個損失。”吉仁泰見夏中舉並未開口,轉過身來跪行到夏天啟面前。
夏天啟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並沒有一點反應。
“大公子,老門主,難道一點舊情也不念嗎?”吉仁泰偌大的漢子從未向人曲過膝,幾個頭磕到地上,鮮血已染紅額頭,也不知是雪水還是淚水夾雜著血水從臉龐滑落。
“吉堂主,這個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了,那封信既然是阿古拉寫的,他早已背叛夏家。”夏天啟道,如果不是看了阿古拉的信,他們也不會來蓬雲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天啟,阿堂主是不會背叛夏家的,你還不明白麼,是溫須也那個老賊臨摹阿堂主的字跡寫的信。”夏中舉道。
司馬文山如果不與溫家聯手,怎麼敢在這裡出現,溫天仇遲遲不出現早已說明了一切,夏中舉早已料到溫家已聯合司馬家。
“對對,阿堂主絕對不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吉仁泰道。
夏天啟冷笑一下,無論阿古拉做不做這件事,他也絕對不會為了一個人放棄古風口。
吉仁泰明白了。
“好好,老門主,對不住了。”吉仁泰再次看了看夏中舉有些木然的表情,黯然站了起來,他此刻有些悲傷,不是為阿古拉,而是為他自己,也許離開是最後的選擇了,靠不了夏家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還沒等到他邁開腿,就聽見了一聲“不要”,說話的人是夏中舉,出手的人是夏天啟。吉仁泰低頭看了看從自己胸口刺出的劍尖,他認識這把劍,其實他想看看夏中舉的表情,可惜他沒有力氣轉身了。
夏天啟拔出劍來,臉色一點變化也沒有。
“你幹什麼?”夏中舉氣的手都抖了。
“不能放他走,父親難道不明白嗎?”
如果被人知道夏家為了利益居然連自己的弟兄都不救,那夏家才是真的完了,背信棄義是江湖大忌。
夏中舉失望的看著夏天啟,看來他的預感是對的,夏家早晚毀在夏天啟手裡,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啪啪啪!”司馬文山拍了拍手掌。
“夏兄真是做大事的人,做事果斷,小弟是真佩服夏兄的手段。阿堂主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為之賣命的主子。”
話音未落,從廟門外轉出幾個人來。
阿古拉的一隻胳膊被溫申抓住,他的雙目赤紅要冒出火來,無奈穴道被點,否則他的怒火早就把整個蓬雲寺燒了。
阿古拉剛到泉石鎮就被溫須也抓住交給了司馬文山,司馬文山勸阿古拉背叛夏家,憑他的身手蝸在古風口太委屈了,夏天啟不是一個值得跟隨的人。但阿古拉拒絕了他,夏天啟是不是一個值得跟隨的人他不管,他跟的人是義兄吉仁泰,自己的身手在夏家所有堂主裡面也是數一數二,但他甘願跟隨吉仁泰大哥只當個副堂主,義氣這兩個字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吉仁泰去那裡他就去那裡。
看來司馬文山說的很對,夏天啟的確不是一個好主子。
溫申解開了阿古拉的穴道,就連這個瘟神也佩服夏天啟的心狠手辣。阿古拉想衝進寺門替吉仁泰收屍,不過司馬文山此時開口說道:“如果想報仇就不要過去,人死了仇就別想報了,離開這裡把夏天啟的所作所為告訴別人,吉仁泰的仇自然就報了。”
阿古拉收住了腳步,他盯著吉仁泰死不瞑目的雙眼看了很久,又抬頭看了看夏中舉父子,如果眼神能殺人,那麼夏天啟此刻早已被千刀萬剮了。
“想走,沒那麼容易。”夏天啟既然殺了吉仁泰,更不能放走阿古拉,身後的鐵手李和王瞎子悄然的向兩邊走去。
司馬文山笑了笑,他認出了這兩個人,還有一個被自己砍斷一隻手的秀才,看來已經被夏家拋棄了,這種人一旦沒用就會被無情的拋棄,司馬文山並沒有動,而是把目光轉向夏中舉。
夏中舉揮了揮手,鐵手李和王瞎子停了下來,夏中舉從吉仁泰的身上收回了悲傷的目光,轉頭看向寺門。
“溫天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