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牆內一絲光亮也無,但溫須也手中的鐵傘卻未收,憑著記憶腳尖一挑便將胖子挑了起來,胖子軟塌塌的靠在牆上。溫須也將手中棍子摸索著架在胖子臉上的弩箭之上,怕萬一外面的人繼續推,那麼自己的活動空間就太小了。
溫須也不虧是老江湖,此時並未有絲毫慌亂,摸了摸牆面,等他摸過之後就知道這牆本是一面鐵板,剛才自己的袖箭射到這個之上的聲音就有金屬嗡鳴之聲。看來對方早就將兩面鐵板貼牆立好,等自己來之前將前面的牆堵上,然後趁著他們疑惑的時候又悄悄的把後面堵上。
“哼,雕蟲小技。”此時兩塊鐵牆已然支撐住,溫須也握住齊眉棍在中間一擰,就見兩面的棍頭之處噴出一股黑水,同時拿著棍子上下左右的晃動了幾下,頓時一股濃煙從鐵牆上冒出。
“哼,能輕易推動,這道牆肯定就不會太厚。”溫須也暗道。棍子裡的黑水是溫家獨門秘製的藥水,專門對付這些金屬,腐蝕性很強。果不其然幾個喘息之間牆面已然破了幾個小小的洞,透進少許的光進來。
“咦。”一左一右鐵牆的外面同時傳來兩個聲音。
溫須也手中又一擰,齊眉棍又長了少許,兩端從鐵牆之內穿出,同時噴出黑水,溫須也這條棍子可長可短隨意變化,如同有魔力一般。
“啊。”鐵牆外面又同時傳來兩個聲音,只不過驚訝變成了痛苦,而且一直在痛苦的嘶吼。
溫須也冷笑一聲,左腿橫踢胖子,胖子身體直接將左面的鐵板撞出了一個大洞,胖子如果活著他會很驕傲,因為死了的他也比瘦子有用,撞的洞會大一些,溫須也身材也不小,但卻輕鬆的從洞裡鑽了出來。
溫須也出來之時看到了一個黑衣人正躺在地上扭曲的翻動,臉已然被黑水腐蝕露出了白骨。他縱身而起落在兩塊鐵板的尖頂之處,借力再起,此時頭頂弩箭破空之聲傳來,溫須也鐵傘一偏將射向小腹的弩箭擊飛。
鐵傘很大,上面偷襲之人估計也就能看見溫須也的下半身,第一隻弩箭彈飛之時,溫須也聽得不遠處有衣袂之聲從牆上飛下。他此時向上躍起,對方卻跳了下來,二人在空中交錯之時,雖然相隔兩丈之遠,對方蒙著面,但溫須也一眼認出來這個身影是方醒。那日花千里從泉石鎮逃跑之後啞叔曾用自己那根被連一行劈斷了的柺杖比劃了半天說方醒的身高。
這個人的確是方醒,方醒其實不需要蒙面,他的身材在整個漠北也找不出第二個。他跳下來是想從鐵傘下面偷襲溫須也,當他看到溫須也胸口之時,兩根弩箭已然射出,但卻被溫須也的兩枚袖箭射落。
溫須也手中鐵傘一收在牆上一點,身形陡然轉向向方醒飛去。溫須也一輩子跟暗器打交道,聽聲音就已然聽出方醒的弩箭是三支連發,要不然這個老狐狸可不敢輕易收起鐵傘。
溫須也這次出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找到花千里,沒想到在這裡發現了方醒,他豈能放過。
方醒就像一個肉丸落到地上,瞬間向後彈了幾下,眼看著就要消失在拐角之處。溫須也的身法也不慢,狐狸狡猾但速度卻很快,特別是遇到兔子的時候,方醒就是一隻兔子,一隻小兔子。
方醒身法剛轉到牆角之處,溫須也就到了,轉過牆角之時就看見了一個老漢挑著扁擔迎面而來。溫須也沒有停下身向左一跨步想從老漢右面穿過,可是老漢顯然被剛才突然出現的方醒嚇了一跳,早已步法不穩,又看見溫須也忽然竄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躲避為好,身體一趔趄兩筐大棗掀翻在地,腳下一滑撞在了溫須也的肩膀之上。
溫須也豈會讓老漢撞倒,衣袖一佛順勢將老漢甩到一邊,老漢的身體向前衝了兩米撞到了牆壁之上,翻身栽倒在地,到這時才“啊”的叫了一聲。這是一條小巷,如同剛才的小巷一樣,就這麼一耽擱,方醒又消失在前面的拐角之處。溫須也幾個箭步來到拐角之處,但卻忽然停了下來,他猛然回頭,藉著月光,滿地的冬棗還在,有幾顆此時還慢慢向牆邊滾落,卻沒有了老漢的身影。
溫須也心裡一涼,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伸手往懷裡一摸,“神工機鑑”已然不見。老狐狸的冷汗也下來了,顧不得再追方醒,回身在來到鐵板之處,孤零零的兩塊鐵板依然交叉的立在哪裡,胖子三人的屍體還在,胖子的眼神也沒變,可是鐵板旁邊中了黑水所傷的人卻不見了。
溫須也緊握雙拳青筋暴出,眼中的怒火和懊惱讓他有些失去理智,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平息了一下。溫須也被稱為老狐狸絕非空話,他不但有狐狸的狡猾也有狐狸的敏銳,他知道此時此刻冷靜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