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觸即發的時候,六座閣樓內忽然兵器相交之聲和慘叫之聲同時響起,弩箭掉落,鮮血濺出,片刻之後閣樓恢復了平靜。
弩箭沒有射出,霧也沒有繼續升起,這時假山緩緩移動,但假山北面有了動靜,東面血光閃現,西南方向慘叫之聲也在此時響起,沒過多久假山停止了移動。
變化如此之快,花園之內所有人都沒看清發生什麼。
從假山後面走出十幾個人,滿身的血跡。但成方崖的目光卻看向東面假山後走出的那兩個人。場中認識這兩個人的人很少,因為這兩個人很少在安樂谷出現。九叔放下了手裡的柺杖,眼中異色閃過,馮居其的皺紋卻又盪漾起來,顯然這次是因為太高興。成方崖臉黑了下來,他看了看左唐,左唐臉也變了,因為他剛剛告訴成方崖,蕭少卿和柳白達這次並沒有出手。
十幾個人中的兩個人走出了站在了蕭少卿後面,這兩個人是蕭少卿的兄弟。
成方崖吃驚的不止這些,花園和樓閣是他花重金請精通五行術數的奇人和機關大師歷時三年時間方才建成。這些年下來,前前後後不少高手死在這個花園。這個花園出去難,進來更難,想進假山必須是此中高手才行。此陣是雙重機關,蕭少卿和柳白達破壞了東面護門機關之後又破壞了總機關,陣法功效沒發揮就被破了,這種手段可不是蕭少卿和柳白達能有的。
成方崖在假山之中安排了二十幾名死士,轉眼之間全軍覆沒,多年的心血就這樣付之一炬了。
蕭少卿冷著臉,負手而立,此人稜角分明,冷麵剛毅,瘦高身材,漠然的看著成方崖。旁邊的柳白達倒顯得溫文爾雅,一襲錦衣,雖然年過五十,卻保養得非常好。
“真沒想到,我成方崖能有這麼大的面子,二位居然也出手了,能說說原因不,讓老成也死個明白。”成方崖陰沉著臉說道。
柳白達看了看蕭少卿,蕭少卿依舊沒有表情。
“老成,你自己做過什麼你應該知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柳白達的聲音很有磁性,說出的話也是引經據典。
“哼,柳白達,你什麼時候也學姓馮的說話了,也不怕讓人笑話,裝什麼假正義,在安樂谷裡面的人誰手上也不乾淨,我自問沒有得罪二位,二位這樣出手到底是為了誰?”
柳白達笑了笑,並未回答,這時候無需再跟成方崖廢話了。
可馮居其卻不這麼認為,他之所以主動找上九叔,對付成方崖,是因為他的侄子。
“成方崖,你在安樂谷有多少仇人,你應該知道,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的人很多,如果你乖乖聽話,我保證留一個全屍給你。”
成方崖握了握手中的刀,馮居其見成方崖一聲不吭,皺紋也立了起來。
“動手吧。”九叔自打進了花園才說了第一句話。
“且慢。”馮居其急忙擺了擺手。
“天南幫的馮奪川是不是在你手裡,你把他怎麼樣了?”
“馮奪川?”成方崖一愣,盯著馮居其看了片刻。
聽到這個名字,丁風想起了南口鎮的醉仙樓,那個敗在李才安劍下的傲氣年輕人。
“誰跟你說這個人在我手裡?”成方崖道,他環視了一圈場中的人,也看了看左右自己的人。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在我手裡又如何?”
“只要你放了他,我今天。”馮居其停頓了一下,看了看九叔又把話嚥了下去。
“你也是有子嗣的人,你以為你女兒藏得挺隱秘,我們就找不到嗎?”馮居其接著說道。
成方崖臉色一寒,九叔皺了皺眉,蕭少卿冷眼看了馮居其一眼,柳白達表情依舊很平和。
“老馮,這麼說,馮奪川是你的兒子了?當年崆峒派有個絕戶劍馮無塵,殺人無數,忽然間就消失了,原來是你啊。”成方崖道。
場中老一點的人都很聽過馮無塵這個名字,當年崆峒派天劍老人在一個月圓之夜被人一劍封喉,他的關門弟子馮無塵隨後就消失了,此人心狠手辣,仇家太多,如果沒有天劍老人撐腰,恐怕早就橫屍荒野了。
馮居其臉上的皺紋又抖了抖,就算是如此心狠之人,為了自己的孩子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你真的不要你女兒的命了?”馮居其惡狠狠的說道。
成方崖嘆了口氣,不是他狠心,他太瞭解馮居其這個人,即使他說出來馮奪川的下落,馮居其也不會放過小月,如今只能期盼殷懷素真如他以往的那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