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玉說出了心中的疑惑,香閣是醉樓最大的競爭對手,對方這樣做的目的是想破壞醉樓的名聲,如果醉樓無法保護客人的安全,洩露客人的資訊,就失去了最核心的價值,最希望看到這一幕的只有“香閣”。
“這兩天前面怎麼樣?”週五九並沒有結果這個話題,他擔心的不是香閣,更不是丁風。
“呃,這個,客人少了好多,而且幾個老主顧把牌子退了。”薛蘭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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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九早料到會這樣,但這些他並不擔心,客人少了不過是破了一些財,擔心的是破財也消不了災。
“還有呢?”週五九道。
“沒有了,不過。”薛蘭玉忽然想起來什麼,但他並不認為這件事有什麼不對勁,只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
“什麼?”
“有一個客人,昨天上午來的,選了甲八樓之後,不需要任何人服侍,一直到現在也沒走,就一個人在裡面待著,有些奇怪。”
“甲八樓?那晚“狄然”選的也是甲八樓吧。”週五九微微坐直了身子。
“對。”
“你不認識?”週五九道。
薛蘭玉的確不認識這個人,醉樓雖然只認牌子不認人,有些人經常來,比如經常使用七十八號牌子的狄然,在天州城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人,下人也就認識了。但接待的人卻說以前沒見過這個人,確切的說也沒認出來,因為這個人根本沒露面。
“多少號?”
“五十七”
“多少?”
“五十七。”薛蘭玉一愣,他很少看到週五九失態,今晚已經兩次了。
“李西正?”週五九自言自語的說道,自己昨晚只知道牌子上的名字並沒有聽過這個人。
甲八樓裡面靜悄悄的,只點了一盞燈,一個人坐在裡面,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之下,就像偌大房間裡的一件傢俱一樣。週五九進來的第一感覺就是有些冷,跟他這兩天的不詳感覺一樣,讓他很不舒服。
“老朽是週五九,閣下是李西正?”週五九道。
這個人帶著一個斗笠,遮住了半個臉,週五九想給他相相面,可惜斗笠太大,看不到他的臉。半響之後,這個人才開口說話,話音有些奇怪,好像都一個音調。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知道我為什麼來了吧。”
“李公子,這次是我們疏忽了,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我們正在查對方是何人,可否寬限幾天?”雖然對方語氣很冷,是一種質問的語氣,但週五九的回答卻沒有絲毫不敬。
“先說說那晚的事吧。”李西正道。
“是老朽疏忽,被賊人進了密室,洩露了的資訊。”
“夏方真和狄然在這裡大鬧了一番,事情經過不可能這麼簡單吧。”
週五九也坐了下來,他第一次見這個李西正,雖然看不清面貌,但聽聲音也不到三十歲,隻言片語就知道並非是好對付的主。
“無論怎麼說,都是老朽的錯,我肯定會給個交代。”
“交代,哼,當日在場的那幾個人都消失了,想必被周老闆滅口了吧,先說說細節吧。”
週五九有些猶豫。
“這件事因我而起。”週五九身後的薛蘭玉道。
李西正赫然扭過頭來,薛蘭玉能感覺到凌厲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劍透過斗笠射向自己,他覺得有些奇怪,這個人的頭扭的幅度有點大,看著很彆扭。
薛蘭玉說的很清楚,這件事他已經反反覆覆問了當天在場的每一個下人,很確定那個人不是狄然,那晚在甲八樓的人身材修長,與天州城第一大胖子狄然體型差之千里。李西正聽得很仔細,詢問的也很仔細,特別是關於狄然的每一個細節。
“這兩個人真與假暫且不提,但這麼輕易的就把墨公子的資訊洩露出去,隨便處理幾個下人就算交代了,恐怕說不過去吧。”李西正扭過頭看著週五九,這個人身體不見絲毫扭動,就見腦袋上的斗笠如同一個圓盤輕微轉動。
週五九臉色又變了變,他下意識的看了看旁邊的薛蘭玉,薛蘭玉的手輕輕的扶在劍柄之上,盯著李西正,李西正腦袋上的圓盤又轉了轉,看向門外,那裡面站著三個人,李西正密室外的那三個青衣人。
“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見見墨公子。”週五九的意思不言而喻,李西正也只不過是墨公子的一條狗而已,他不想跟李西正談這件事。正因為墨公子避諱身份,週五九這幾天一直未敢上門拜訪,他怕再被人跟蹤,洩露了墨公子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