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方崖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個方式離開安樂谷,他在假山為自己準備了一條退路,暗道直通遠處的密林,這條暗道修成於多年前,但他從不認為自己會用到它,他在大火之中鑽入暗道就立即啟動入口的機關,入口塌陷之後,外面的人是無論如何也進不來了。
三日後,已是午夜,北山。
山上的寒風更冷,左唐和巴耳看著不遠處的成方崖,孤零零的站在山坡之上俯視谷下,不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是否如這寒風一樣,冷得讓人無奈。
成方崖此時還不知道,發生這一切源頭的老馮就躺在幾百米外。他此時的心情外人不得而知,他現在再等兩個人。
三天來他們三人一直待在暗道之中,昨晚才出來。出來後成方崖立刻吩咐巴耳和左唐分別出去,在安樂谷的兩個地方留下兩個標記。
第一個人終於來了,當殷懷素從遠處走過了之時,成方崖的心情更冷了,因為殷懷素只有一個人。
成方崖是個狠人,卻是一個好父親,他知道自己作孽太多,怕有人傷害女兒小月,幾年前就將女兒送到了一個秘密的地方居住,這個地方很隱蔽,但他還是很擔心,所以他才叫殷懷素去告訴小月趕緊離開,殷懷素一去一回差不多三天時間。
“小月呢?”成方崖急切的問道。
“她不在。”殷懷素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成方崖的左臂,光禿禿的已是斷臂,他看見巴耳留下的標記之時就在猶豫如何向成方崖解釋這件事。
“不在?”
“在,但我過去的時候,院裡都是馮居其的人,但一個人把她救走了。”
“誰?”
“一個一隻眼睛的人。”殷懷素嘆了口氣道。
“什麼?是他。”成方崖愣住了,他沒想到獨眼人居然帶走了小月,他為何出現在那裡?成方崖有種不祥的預感。
殷懷素這次又沒出手,成方崖卻沒有問原因,既然殷懷素看見了獨眼的出手,他肯定不會出手了,即使出手也不能改變什麼。
“對不起。”殷懷素將“幽鬼八槍”的最後一卷遞給了成方崖。
“懷素,送給你吧,畢竟你也冒著危險走了一趟。”成方崖看了看左唐和巴耳,如今身邊只有這兩個人了,他想再拉攏一下殷懷素。
殷懷素搖了搖頭,並不是因為成方崖落魄了,而是他從來無功不受祿,只接自己能接的起的東西。成方崖盯著殷懷素,半響沒有說話,左唐和巴耳悄然的從兩側堵住了殷懷素的退路。
殷懷素看了看巴耳和左唐,表情依舊平靜。
“背後的人是嶺南李家的李重山。”殷懷素臨走時告訴成方崖。
“為何放此人走,一旦走漏了訊息。”左唐走上前來問道。
成方崖面無表情的看著殷懷素下山的背影,對這個他並不擔心,殷懷素並不是一個多嘴的人,而且也是一個守承諾的人,要不然他也不能獨自一個人來這裡,只為還這本“幽鬼八槍”。
臉色蒼白的成方崖臉白得如同一張紙,並不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是因為殷懷素的話,獨眼人為什麼抓小月,過河拆橋?面對如此多的變故成方崖並沒有心慌,可這一刻他心慌了,他把左唐和巴耳叫到一起,低語了幾句。
成方崖在等第二個人,這個人也到了,什麼時候到的成方崖並不知道。
獨眼人在他的眼裡永遠是一個謎,悄無聲息的來,悄無聲息的走,該出現的時候肯定會出現。
“墨老弟,你來了。”
獨眼人看著成方崖的斷臂,半響沒有說話,他也是剛從小月的住所回到安樂谷,看到左唐留下的標記就馬上過來了。
獨眼從蓬雲寺離開之後就被司馬文山糾纏,如果說丁風是他遇到的最可怕的對手,那麼司馬文山絕對是最難纏的對手。單以武功而言,獨眼絕對有把握擊敗司馬文山,他與司馬文山交手三次,可每次要將他刺於劍下之時,司馬文山就會出其不意的打出一張底牌,神出鬼沒的暗器,刀槍不入的甲冑,最後一次他居然差點死在司馬文山的手中。
無奈之下獨眼只好選擇甩開司馬文山,三天前他來到安樂谷之時,正是成方崖府裡大火沖天的時候,他也有些慌了,因為成方崖手中還有一樣東西沒交給他,所以他抓住了小月。
“墨老弟,現在怎麼辦?”成方崖道。
“怎麼辦?我也不知道。”獨眼道。
“要不然咱們先回天州城如何。”成方崖道。
“迴天州城,惹下這麼大的麻煩不解決,幾年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