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小路之上,清晨的露水還未消退。
一老一少正急匆匆的趕路,褲腳與鞋子早已被露水打溼,顯然是趕了一夜的路。
二人步伐輕盈,身形矯健,都是輕功好手。
“二叔,咱們歇會兒吧?”年輕人喘了口氣說道。
老者前後左右看了看,雖然有些不願意,但趕了一夜的路確實也累了,隨即找了一顆樹下,二人席地而坐。
年輕人喝了一口水,吃了點乾糧,這種苦他可從來沒有吃過,直接躺在地上休息。老者卻很警惕,將長刀拔出來握在手裡,銀色的刀身顯著寒光,只是這柄刀並沒有刀尖,略顯著有些不適。
“已然走到這了,咱們找匹馬走大路吧?”年輕人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罪了。
“你知道什麼,估計夏天啟現在已然回到南口鎮,要是知道你我試圖暗殺夏小美,焉有你我命在。”老者呵斥道,要不是年輕人貪圖銀子,非得回去一趟拿東西,此時二人早已離開漠北了。
二人正是那日想暗殺夏小美之人,因為遇到了李才安和丁風所以並未得手。
“沒那麼嚴重,聽說司馬家,夏家,血沙幫三家好手都損失殆盡,哪還有精力顧咱們,再說夏家還不一定知道這事呢。”年輕人不置可否的說道。
“但願吧,這趟活就不應該接。”老者後悔的說道,秋凌志找上他的時候,他本不想接,可是那麼一大筆銀子,他還是心動了,一狠心打算撈了這一次就洗手不幹了,可沒想到中間殺出來個程咬金。可笑的是他連人家的臉都沒見著,不過,好在銀子拿到手一半,後半輩子也衣食無憂了。
年輕人掂量掂量自己的揹包,身上的疲憊感頓時少了很多。
“希望我們爺倆兒有命花這些銀子。”老者心裡一直在擔心。
“二叔不要多想了,都到這了還怕什麼?”年輕人道。
老者點了點頭,眼中的擔憂之色卻絲毫未減。
“說來也奇怪,到底是誰在暗中保護夏小美?”老者拿起自己的刀,撫摸著刀尖說道。
“您真的沒有看清那個人?”年輕人始終不相信老者所說。
“我從未見過身法如此之快的人。”老者想起那晚在去往夏家的小路之上,那個鬼魅般的身影,後來他才明白對方只不過手一帶而過用兩根手指就將鬼頭刀的刀尖掐斷了。
老者剛想閉眼休息一下,感覺右側好像有人影閃過,心頭一驚,忙起身橫刀而立,大喝一聲“誰?”
年輕人一軲轆的站了起來,也緊張的四下觀望,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您老是不是眼花了?”年輕人被老者嚇得夠嗆,有些埋怨的說道。
老者也在詫異,明明看見人影閃過,難道真是自己太緊張了。心裡也在暗罵自己沒出息,自打上次被那個鬼魂一樣的身影嚇了一次後,好像留下了心病一樣,脖子後面時常冒涼風,看哪都好像有人影。
年輕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剛想躺下,忽然也發現有些不對勁,隨即驚呼了一聲,老者本來神經就有些過敏,年輕人這一叫,險些回手一刀結果了年輕人,心裡這個氣。
“二叔,包袱呢?”年輕人指著地上道。
老者也是一驚,二人起身這麼個功夫,身後裝銀子的包袱居然不見了。
“老河,我們爺倆也是吃擱唸的,露個像吧。”老者聲音雖輕,卻清晰的傳出很遠。
“銀子不少啊,你們爺倆這趟買賣不小啊。”一個聲音從高處傳來。
一個不修邊幅的白衣年輕人悠閒的躺在對面的樹杈之上,一柄銀色的長刀隨意的掛著腰間,卻沒有刀鞘。年輕人嘴角微微上揚,顯得有一絲輕狂,臉頰細長,稜角分明,雖然算不上俊美卻英氣逼人,一雙眼睛如珍珠般黝黑明亮,
“這位兄臺,你我恕不相識,不知有何貴幹。”老者見對方身手了得,語氣自然客氣很多。
“你們做過什麼難道自己不知道嗎?”白衣人雙腿一飄,如一片樹葉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地上。
老者和年輕人對視了一眼,終於找上門來了,只是不知道是夏家的還是血沙幫的人。
“這位兄弟,你我都是刀口上混日子的人,這些銀子你拿去,放我們爺倆一條生路,我們保證以後再也不回漠北。”老者說道。
年輕人雖然有些不願意,但從對方的輕功看出這個人不簡單,而且暗中是否還有人並未可知,銀子以後可以再賺,重要的是趕快離開這裡。
白衣人掂了掂手裡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