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挪了幾步,又猛地回頭看了看微微泛著金光的梵錄亭,這亭子已經不像是普通的遮風避雨小酌一杯的建築,倒像是等候多時的舊友。
正當他回頭踏上馬車的那一刻,身後出現了一位僧人。
“施主,請留步。”
九樺珍趕忙回過頭,恭敬地作揖。
“大師,有何事?”
“施主,不妨聽我一句勸,切不可助紂為虐。”
“這?這是。”
面對突如其來的言辭,九樺珍似乎慌了神。
幽暗中的僧人突然變得很高大,慢慢化成了星星點點,融入進了遙遠的星盤之中。
“貧僧也不能再停留一刻鐘。我在這裡已經等你上百年了。只希望天下蒼生。世間萬事皆無常,世間萬物皆短暫,強行操控終究會適得其反。”
九樺珍原地飛起,追尋著這些應該存在的物質,卻沒能觸碰到。
一個個問號至此開始在他的腦海中留下了印記。
“助紂為虐?不可能!”
九樺珍登上馬車,讓車頭的小廝坐進裡頭,自己反倒揮動鞭子,趕著馬車離去了。
身後的梵錄亭中又著著一個打坐姿勢的僧人,通體金色,散著神靈一樣的光,不知道他又是在等誰。
黑暗總是那麼長,特別是寒夜。
九樺珍從梵錄亭往南疆趕,九舟此時騎著馬也在趕夜路。他倆平行地賓士在兩條平行線上。
而劉元卿是那個垂直穿梭在二人路線上的人。
此番,他先去西境,會會那個沒了眼睛的西境王,還有養的那群終日不勞而獲的部下。
接下去,要導演什麼戲,他都已經想好了。畢竟巫靈族在西境已經熟門熟路,眼線也多。說不準還有幾個不怕死地過來解救他。那就正好整頓一下,將昔日君王和百姓眼中無惡不作的族人一個迴歸田野山林,過正常日子的機會。
至此,劉元卿才是徹底擺脫了巫靈族和巫靈王給他帶來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