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東圖的手臂已經受傷,無法抵擋,便從樓頂跌下。
九舟沒有遲疑,健步一個飛身,接過此人。而後,輕輕地將其放在街面上。
可惜的是這位大俠已經口吐鮮血,脈象凌亂,看似時日不多。
“你是何人?!”九舟剛站起身,丘何已經飛身而下,站立在他身後的不遠處,呵斥到。
九舟忍著胸口的不適,轉身望著那人。
只見丘何一步步走近,身形容貌逐漸顯露。
這短短的半分鐘,九舟似乎看到的不是鬼市上的陌生人,而是薛任君。
他只瞧見薛任君搖著扇子走過來,面容和平日裡一樣慈眉善目,言語也是傲慢中帶著嬌俏,怎麼看都是那麼的令人如沐春風。正當茫然之時,對方那人一劍刺向九舟的右肩,位置極其接近心臟處。
危機時刻,九樺珍一發血隱針將劍鋒轉了方向,直插街邊拐角的土牆胚。
“誰!”丘何極速轉身,衝著人群大喊到。
“我!”九樺珍從人堆裡走出來,一旁的周旭雙手抓著刀柄,看似已經忍不住上前削了他的腦袋。
“你是何許人也?居然敢擋我的事!”丘何怒目而視,牙關被摩擦地“咯咯”作響。
“我就是和他一樣的人,當然,並不是被兄弟出賣,而是我也是江湖追殺令被砍的那一類人!往年只出一張,今年怎麼這麼著急,連出了三張?聽說,還是連夜趕製的。”九樺珍抱著劍,緩緩地走到九舟的身前,對著丘何俯視著說到。
“那真是冤家路窄,你許是九樺珍吧,可惜,你那不成器的主子不在了,不然,今日我丘某就滅了你們三個,成為江湖一大美談!”這丘何繪聲繪色地自我渲染,大放厥詞。
“他就是出令牌的人,被幽冥收買了,替我報仇!”倒地不起的東圖拉了拉九舟的褲腳,九舟立刻蹲下身,見其有話要說,便湊在其耳畔,仔細地聽著。末了,東圖沒能熬過去,一口氣沒提上來,頭一撇便沒了命。
九舟上下牙齒之間抑制不住地碰撞。他眼裡含淚,面色蒼白,瞬間失了魂似的,半晌,才回了神,言道:“丘何是嗎?你知道“類似東丘”這個說法在坊間是何等地位嗎,你們二人在他人心中是什麼象徵?或許,你知道,但是出於一些目的,道義對你而言算不了什麼!而我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這世間,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等背信棄義的小人。今日,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言罷,將擋在身前的九樺珍推到一旁。一個極其用力的健步,在幾秒鐘內,將一掌從丘何的天靈蓋處一直深入到他的後頸脊椎骨,瞬間,骨骼層層斷裂,連同擋的刀,一直插進他的喉頭位置,頓時,無聲息地死了。
周圍血濺的極少,有人的殺氣卻是久久地無法散開。
那人閉氣許久之後,九舟才收回右手手掌,低頭掃了一眼。九樺珍趕忙上前扯了九舟衣衫,轉身時,只見這人右手掌心傷口極深,血流不止。然,這人跟不知道疼似的,恨意奪眶而出,咬肌處愈發緊繃,面色堅毅斐然。
九樺珍試圖為其上藥包紮,卻被他大力甩掉。
就這麼“滴滴答答”流著一路的血腥,走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