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中間是青石鋪就的一個平壩,看著地面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跡就知道這個平壩應該是用來練功的地方,在平壩的一側還有竹子製成的晾衣架,橫著的竹竿上還搭著幾件女人的長裙短衫,整個小院顯得整潔而精緻。
,!
林夢瑤進了院子直接走到三間平房的中間那扇門前,推開門後便示意餘一丁進去。
餘一丁沒有任何遲疑跨步就進了屋子,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小床,床上躺著一名正在昏睡的女子,正是那夜餘一丁在峽關城外小破廟中見過的阿玉,此時的她看起來已經比那時的狀態稍好一些,至少不是面色蒼白嘴唇乾枯,而此刻的她臉上帶著一種不健康的淡淡潮紅色,緊閉的雙眼可以看見眼珠正在眼皮下不停地急劇轉動,眉頭緊皺,微微有點血色的嘴唇也緊緊抿著,額頭似乎還有一層細細的汗珠。
在小床側邊坐著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美婦,光看容貌不用猜餘一丁也知道她就是林忠澤的夫人,林夢瑤姐妹倆的孃親,也許是多日的擔心、守候和勞累,此刻中年美婦已經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昏昏欲睡。
林忠澤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中年美婦的肩膀,這使得她猛然驚醒,抬眼便看見自己丈夫正心疼地望著自己,於是伸出手握住丈夫的手臂,對著他慘然一笑,這才驚覺屋內還有另外數人,連忙打量起餘一丁三人,隨後目光中帶著疑惑又望向自己的丈夫。
林忠澤對著她點了點頭,又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文卿,瑤兒姐妹倆在峽關時就是被這位餘老弟所救,今日他就是前來給玉兒治療,咱們的玉兒有救了。”
中年美婦眼神一亮,正想說些什麼,林夢瑤急忙上前從懷中掏出手巾幫妹妹擦拭臉上的汗跡,又對林忠澤說道,“爹爹,孃親辛苦了一晚上,先讓她回屋歇息一下,等餘公子看過阿玉後再說。”
林忠澤看了看大女兒,又望向餘一丁,餘一丁只是示意他帶著夫人暫時迴避,又對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林忠澤這才扶起自己的夫人,小聲哄勸著她一起出了門。
隨後林夢瑤又仔細地觀察了阿玉一陣,這才轉過頭幽幽地對餘一丁說道,“餘公子,這段時間以來阿玉每日大部分時間就是如此昏睡,短暫的醒轉過來也是神志不清,甚至認不出我和爹孃,不知公子可有辦法救治阿玉?”
餘一丁沒有答話,只是像在破廟中那樣又伸手搭上了阿玉的脈門,他並非要是給阿玉把脈,只是將治療氣流再次送進阿玉體內,想感受一下她的經絡是否還像上次那樣有幾處阻滯,林夢瑤見他如此,便沒敢再出聲打擾他,只是緊張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令餘一丁感到驚訝的是阿玉的脈象居然並不雜亂,甚至比較平穩有力,不過當他看見床頭邊的小櫃子上放著的砂罐和藥碗時就明白了過來,也許韓神醫確實沒有辦法徹底醫治阿玉,但是他開出來的藥方確實可以緩解疾風閣秘藥對阿玉身體的損害,或者至少讓阿玉的狀況不會變得更糟糕。
這是一個好訊息,雖然餘一丁的治療氣流在阿玉體內遊走一圈後,他仍然可以感覺到阿玉體內好幾個地方還是明顯受到阻滯,看來這就是阿玉目前仍然昏迷和神志不清的根源所在,也是疾風閣秘藥的厲害之處,如果不能對症下藥,就算身體不會受到進一步傷害,但是仍然不能徹底復原。
餘一丁心中有數了,於是他緩緩收回手,看向仍是一臉緊張望著他的林夢瑤,斟酌著說道,“林姑娘,令妹的昏迷和神志不清治療起來應該問題不大,但是我不清楚她清醒之後是否會失憶,這一點你看看雪兒姑娘就知道了,她這還是經過了多日的治療以後的狀況。”
林夢瑤皺著眉頭仔細聽著餘一丁說的每一個字,等他說完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來,現在她只希望餘一丁能將妹妹喚醒,不要整天昏迷不醒或者稍稍醒來也是渾渾噩噩就好,至於餘一丁說的失憶她還真沒有考慮那麼多,只要妹妹可以醒過來,後續的治療就算餘一丁不在不是還有韓神醫嘛。
於是林夢瑤欣喜地說道,“那就麻煩餘公子了,不知需要小妹如何協助?”
餘一丁笑了笑,這父女倆還真是有意思,一個為了救女兒稱自己為老弟,一個為了救妹妹在自己面前自稱小妹,林夢瑤還好說,看她的年紀最多二十出頭,叫自己一聲大哥不為過,可是這輩分就亂了套啊。
“這顆藥丸林姑娘拿去,用一碗熱水化開後給令妹服下,她大概會在服藥後一個時辰左右醒來,到時應該會有腹瀉現象,姑娘最好再去北街藥鋪開些滋補腸胃的藥物,至於是否有失憶症狀那就在兩說之間了,但願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