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望著餘一丁身後的驢車問道,“車上是什麼人?為何不下車接受查驗?”
餘一丁連忙道,“驢車上是我的家眷,我們從大梁而來,此次是返回偃師老家,這不是路途遙遠嘛,內子身體虛弱在途中不小心患上了熱傷風,實在不便下車,還望軍爺行個方便。”
說著又將早已捏在手中的幾錢散碎銀兩遞到那名軍士手中,繼續說道,“幾位軍爺辛苦,這點酒水錢還請莫要嫌棄。”
柳翠和鍾離雪已經在棚車內用頭巾將頭臉都包裹好,聽見餘一丁跟那軍士說話,柳翠又在驢車內咳嗽了幾聲配合餘一丁,這也是他們在路上就已商量好的,過關時就以生病為由二女暫不下車,只是矇頭遮面做好被查驗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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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軍士手掌一接觸到銀錢便眉開眼笑,幾錢銀兩也不算小數目,見餘一丁如此上道,而且那小小的驢車看起來也不可能載有太多東西,何況棚車內又傳出女人咳嗽的聲音,於是簡單檢視了一下路引便讓其餘三名軍士挪開一個路障。
接著又對餘一丁說道,“既然你們車內還有病人,那就趕緊進關找個客棧先住下來,北街有家藥鋪,掌櫃的是附近有名的老郎中,醫術在平西關也是一絕,那藥鋪也很好找,到了北街看見哪家店鋪門口掛了一個大葫蘆就是藥鋪了,你可以去那裡抓點藥草。”
餘一丁心頭欣喜,正待感謝這位軍士,還未開口便聽到城門邊的另一位軍士沒有去幫著一起搬開路障,而是幾步上前靠近這名軍士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只見這軍士眉頭一皺,不耐煩地說道,“我說竇老七,你小舅子在平西關的青炎商號內做事,一個月三錢銀子掙著,小日子過得滋潤的很哪,可是他又不會分給咱們弟兄一個大子兒,你小子要弄清楚,咱哥幾個可是正經的官軍,青炎門勢力再大也甭想著指使咱們給他們跑腿,要查人他們怎麼不自己派人來查?就這麼一句話交待下來,他們以為自己是平西關的天王老子不成?咱負責守關,只認林將軍的將令和陳知縣的縣令,這位先生的路引並無作偽,還有啥事可查?”
說完又氣哼哼地對其餘兩名軍士說道,“你們倆傻站著作甚?手腳麻利一點,趕緊挪開路障,放他們進關,待會兒差不多到了鐘點關了城門哥哥我請客喝點小酒去。”
那位名叫竇老七的軍士見狀也就沒再言語,只得訕訕地上前幫著另外兩名軍士移開路障,答應放餘一丁進關的軍士手一揮說道,“你們趕緊走吧,再晚也許客棧都沒房了。”
剛才兩名軍士說話提到青炎門,餘一丁的心頭立刻咯噔一下,又聽聞“查人”,心頭更是一緊,當下就有些愣神,這時軍士又在催促才回過神來,趁著另外三名軍士移動路障後又站立在城門邊,連忙開口小聲問道,“還請這位軍爺息怒,軍爺值守城門確實辛苦,但乾的就是查驗過往路人的事啊,卻不知為何這般氣惱?”
這位軍士哪知餘一丁這般多話,但看在銀錢的份上還是無奈答道,“先生有所不知,這青炎商號是平西關的一個勢力很大的江湖組織,既然先生從河口郡而來,想必聽說過青炎門的名號吧?”
餘一丁點點頭,那人接著又道,“這就是了,那青炎門不僅財大氣粗,而且還與官府交好,這不是據老七說下午青炎商號收到河口郡城的飛鴿傳書,讓河口郡內所有的青炎門勢力查詢一男兩女三人,據說還有畫像,不過我們可沒有看到,也不知這三人是如何得罪了青炎門,居然還想要我們官軍幫著查詢,竇老七是幫他小舅子,可咱們卻沒收到將令縣令,才懶得多管這些閒事,先生還是趕緊入關要緊。”
餘一丁心頭暗暗吃驚,這所謂的一男二女可不就指的是他和柳翠鍾離雪三人嗎,而且從河口郡城飛鴿傳書讓所有青炎門勢力查詢三人來看,這鄭培雄惦記二女的念頭不僅沒有消減,反而變本加厲,這下可如何是好?
但不容他細想,軍士又在一旁催促,餘一丁只好讓驢車先行,自己牽著馬匹跟著進入關內,等到他們已經穿過城門進入關內這才反應過來,今夜他們是進關了,可是到了明日需要出城時該如何應對?到那個時候青炎商號肯定已經派人知會此地官府,如果官府的人也幫著青炎門查詢自己三人該怎麼辦?所謂官商勾結最為可怕,青炎門在河口郡那麼大的勢力,而且石狐那夥人的屍首遲早會被人發現,到時候再找個理由給三人安上個殺人的罪名,如果官府將他們捉拿法辦就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脫得了身的。
走在關內黃土路面上餘一丁心亂如麻,耷拉著腦袋懊惱不已,自己這一不留神就進了平西關,本來緊趕慢趕就是為了早一點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