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坑,坑內的泥土間還在冒著幾縷青煙,空地上到處都是碎石泥土,青炎山莊的人全都橫七豎八地躺倒在道觀門前的空地上,其中有好幾人的屍身都殘破不全,除了石狐的坐騎以外還有一匹馬也倒在坑邊,身上好幾處傷口流血不止,將周圍的泥地都洇溼了,馬頭擱在地上,大眼睛也顯得渙散而無神,估計已經離死不遠,而其餘的性口早就躲在樹林旁眼含驚懼地望著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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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狐是以一個怪異的姿勢仰面躺在大坑旁邊,此刻他整個人已經恢復了正常模樣,但是一條腿反關節地折向身體外側,一隻手捂著胸口,那裡似乎有一個傷口,指間看得見有大量血跡,腦袋則歪斜一旁,身上許多地方都像是被利刃劃過,衣褲破爛整個人卻沒有絲毫動靜,看樣子已經斷了氣。
臺階處餘一丁仰面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兩名女子蹲在他的身前,聽見身後的動靜連忙轉過頭來,梨花帶雨般望著兩位道人。
天殘道人再次吃了一驚,那爆炸不用說肯定是餘一丁弄出來的,而且看起來威力實在嚇人,這下總算是將石狐這一夥人全部一網打盡了,只是他心頭也有同樣的疑問,既然是餘一丁弄出來的動靜,為什麼此刻他自己卻躺倒在地人事不省呢?
“請問兩位女居士,餘居士何故如此?”天殘道人開口問道。
“大哥的震天雷威力巨大,可能是距離他們太近了,自己也沒有避開,所以才會暫時昏迷。”柳翠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同時也止住了眼淚,站起身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畢竟在獵殺血熊的時候餘一丁已經有過相同的經歷,暗道自己還是關心則亂,大哥肯定沒有性命之憂,只是一時昏迷罷了,於是漸漸地穩下心神。
“震天雷?”天殘道人再次疑惑,不過立刻反應過來,這個名字倒是非常形象貼切,剛才地動山搖的情形可不是像極了震天的雷聲嘛。
“對呀,這是大哥跟另外一位道長學來的本事,此術威力巨大,就是弄不好也會傷了自己,大哥原來也同樣昏迷過一次,當時的情形同現在差不多,想必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我和雪兒姐姐這是關心則亂了吧。”柳翠簡單解釋了一下。
天殘道人聞言頻頻點頭,無論是道法還是術法,特別是道家喜歡佈置的陣法,主要的作用都是困敵,以便持陣之人用作緩兵之計或者針對敵人各個擊破,比如凌雲子在玉屏山上佈置的迷陣。當然也有那種大範圍殺傷敵人的陣法,但絕不是一兩個人簡單就能布成,需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和時間,比如疾風閣總閣內的五行絕殺陣和九宮陣等等。
而像餘一丁這般只有一個人,事前天殘道人又未見他有佈陣之舉,頃刻間便能產生威力如此巨大的群體殺傷力的術法或道法,落在天殘道人的耳目中便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所以當柳翠說出震天雷的名頭,又告訴他這種攻擊不分敵我,就連施術之人都有受傷甚至死亡的危險之後,天殘道人便深以為然。
在他看來,世間萬物都應合乎天道,如此犀利的術法豈能沒有反噬?而餘一丁年紀輕輕就懷有如此功力,正常的修行怎能做到?那豈不是太過妖孽?而據道人所知,越是妖孽的術法就越不會合乎天道,也就是所謂的妖術邪法,倘若餘一丁的震天雷沒有任何副作用那才會令天殘道人生出疑心,因為他所修之道首先就是要滿足尊道貴德,天人合一,師法自然,若為天道所不容,必定是邪魔外道,若是這樣豈不是變成了用餘一丁這種妖術邪法去對付青炎門那樣的邪魔外道?!
提劍斬魔,收劍悟道。
倘若玄門正道都需要驅妖鎮魔了,那這道不修也罷,何不乾脆散了一身修為,找個清淨無人之處,做個閒雲野鶴潛心悟道豈不更好?不過只悟道不修行,沒有了一身修為又怎能做到仙道貴生,無量度人呢?
其實還是柳翠沒有將震天雷解釋的過於清楚,要是天殘道人知道這震天雷並非一種術法或者道法,而僅僅是一種被製作出來的外物的話,那就更加不會有疑惑了,不過現在天殘道人既然打消了疑慮,便更加關心起餘一丁的傷勢來。
沒等兩位道人上前檢視餘一丁傷勢,此刻他已經悠悠醒轉過來,鍾離雪一直關注著餘一丁的情形,根本沒有理會柳翠和天殘道人的對話,依舊蹲在餘一丁身旁關切地望著他的臉龐,此時見到他醒來隨即欣喜道,“餘大哥!你終於醒啦!感覺還好嗎?”
鍾離雪的叫聲立刻吸引了其餘三人的注意,全都圍攏過來檢視。
剛才震天雷爆炸之時餘一丁沒能做到預期的那樣衝進門洞內躲避,若是擱在以前他沒有血熊皮內甲以及無形罡氣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