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不用再去費事找餐館了,一般這種客棧一樓就是食肆,二樓才是客房,那寫著客棧名稱的四個燈籠從二層房簷的一角垂下來,遠遠地就被餘一丁他們瞧見,還是相當地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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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剛到客棧門口,便有店小二從大堂內奔出來熱情招呼,餘一丁和兩位道人裝作互不相識只是碰巧同路,店小二連忙先將兩位道人迎進大堂交給掌櫃的,又去幫餘一丁把馬匹和驢車牽到後院,看著餘一丁將二女扶下車後柳翠又攙著鍾離雪前行,店小二提著燈籠提醒著三人注意腳下便將他們也引到大堂。
這時兩位道人已經寫好了房間上樓去了,掌櫃的詢問餘一丁需要幾間房,餘一丁下意識就要說出兩間,正巧抬眼看見柳翠望著他,又見她朝身邊的鐘離雪瞟了一眼,餘一丁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是指鍾離雪的病情以及昨晚的噩夢,稍稍遲疑了一下便問掌櫃的有無大房間,掌櫃的看了看三人,面帶微笑地說道正有一間套房,非常適合三人居住,餘一丁聞言大喜,於是便寫下了此房,價錢當然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隨後掌櫃的便讓店小二領著餘一丁他們上樓,店小二的臉上並無任何異樣,來者便是客,不聞不問是他們跑堂的規矩,餘一丁就算帶著八個女人開房他也不會多嘴,何況在大晉三妻四妾都極為正常,只不過像餘一丁這種出門一次帶倆的情形雖然比較少見但絕不是沒有,男人嘛,可以金屋藏嬌,但是你要帶出來顯擺就不對了,何況眼前這兩位夫人雖然都用頭巾蒙面但那身段卻甚是妖嬈,看年紀似乎也正值風華正茂,而且儀態舉止並不似那種風塵女子,就算店小二見多識廣也不免心頭嘀咕,但卻不敢多一句嘴。
鍾離雪上樓時就可憐巴巴地望向餘一丁,餘一丁看在眼中知道這妮子是餓了,也許在棚車內鍾離雪就沒怎麼吃乾糧,後面這一路忍飢挨餓扛到平西關,可能就是因為餘一丁的一句承諾以及對他的依戀和信任,而且看著本是一位英姿颯爽的郡王之女這些時日以來都是一副小女兒般的神情作態,餘一丁心頭也不是滋味,真的想象不出鍾離雪的失憶症被治好那天會是怎樣一番情形,如果她能夠回憶起失憶後的點點滴滴……
餘一丁忽然有些不敢想象,不由自主地便打了個寒顫,進了房間後連忙又讓小二準備一些飯菜送到房間裡,順便在他的手中塞進兩錢銀子,並囑咐他多準備一些,這是餘一丁為兩位道人準備的,鍾離雪聽見餘一丁點餐時好看的大眼睛裡才露出欣喜的目光。
這也太好打發了吧?弄得餘一丁有些哭笑不得。
店小二離去片刻後就有人敲門,餘一丁示意二女進到裡間,然後才去開門,門口正是天殘和清風兩位道人,餘一丁趕緊將他二人讓進屋內。
剛剛坐下天殘道人便開口道,“餘居士,不知明日有何打算?”
餘一丁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兩位道長還沒用過晚餐吧?剛才我點了飯菜讓店家一會兒送到房間來,而且多點了一些,請道長一起用餐。”
兩位道人並未推辭,只是稍稍表示了感謝,餘一丁這才接著說道,“至於明日如何出關一事我還沒有想好,不知兩位道長有何高見?”
天殘道人皺眉沉思不語,他對青炎門並不熟悉,從大梁來到大晉不過十幾日,也是屬於初來乍到,而且青炎門飛鴿傳書一事是剛剛才聽餘一丁講起,因此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好的主意。
清風道人卻是待在河口郡內已有數月,而且對青炎門有過專門瞭解,雖然主要是探查他們裝神弄鬼招搖撞騙的勾當,但也比餘一丁二人要強,略略思索片刻後緩緩道,“據貧道所知,青炎門在河口郡內不僅是靠裝神弄鬼騙取錢財,而且還把持了許多其他買賣,特別是河口郡的黃河河運買賣,雖然黃河並未流經平西關,但是卻直通偃師,外加黃河的幾條支流和人工開鑿的運河,大晉全國的糧食都可以透過河運抵達京都,無論是戰爭時期的糧草運輸或者災年時期賑災糧的發放全部可以利用河運,同時還能運輸一些日常的民間貨物,所以在平西關也有青炎門的商號專門收集一些商人的貨物運送到就近的黃河碼頭利用河運送至全國,這也算是一個賺大錢的買賣。”
餘一丁這才恍然大悟,清晨時他已在河口郡城見識了黃河航道眾多船隻繁忙運輸的場面,原以為黃河河運的生意就像現代的內河運輸一般,就是裝人載物,只要你願意掏錢就有船隻幫你運輸,沒想到這個時代的河運主要是運輸糧食,其次才是運輸貨物,私人運貨都是蠅頭小利,運輸糧食才是搖錢樹,那些可都是朝廷的生意,在這上面稍微吃拿卡扣一些就是大筆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