壇總堂一類的地方特別需要這種無須增加人手便能進行安全防範的設施,這些門派都希望能夠將“巧手呂”據為己有,專門為自己的門派效力。
本是能工巧匠,豈能受制於人?看來真應了那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老話,不得已之下商人的父親便帶著老婆孩子隱姓埋名四處躲藏,輾轉於大陸上的幾個國家,最終在大晉平洛郡城落腳,並且從不在人前顯露自己的祖傳技藝,並嚴禁自己的兒子學習,只是讓他讀書行商,於是這種異術到了商人的父輩算是徹底失傳。
就在十年之前,商人父子兩輩透過近二十年的經商積累,在平洛城中買下了這塊地皮準備修建祠堂,而具體的修建過程全部由其父帶領十幾位他親自從異地尋到的年輕未婚工匠,並耗時兩年多才最終完成。
這一代“巧手呂”給這些工匠立下的規矩是,吃住都在工地之內,正因為這些工匠未婚,也就沒有家庭的拖累,就算是他們需要解決生理問題,尋花問柳都是商人之父將那些煙花女子帶到工地內解決,而且他給出的報酬也相當高,每名工匠每月五兩銀子,這樣幹完兩年每名工匠都可以攢夠娶老婆的錢了,只是每個人都被告知,絕不可將修建工地內部的情形講與外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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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祠堂建好之後,那些工匠卻莫名其妙地全都消失不見,商人判斷這些人都為其父所害,但他也沒向父親詢問,呂氏一族也算是江湖中人,殺人或者被殺商人從小也見過不少,想要自己和家人安全,那就只有心狠手辣,但他確實對這些毫無興趣,所以父親不讓他學習祖傳技藝正中他下懷。
父親曾交給他一本圖冊,其內詳細記載了這座保命祠堂內部的各種機關暗室,特別是這座龐大的地下室,其中建有數間房屋,既可住人也可存放物資,地下室內儲存的糧食供商人一家在其中生活數月之久不在話下,只需定期更換其中儲存的糧食不要讓它們黴爛即可。
因為做生意的緣故,商人免不了要同官家打交道,他雖不喜舞槍弄棒,但卻與蔡祖明竟然意氣相投,商人四十來歲,蔡祖明只有二十出頭,一來二去兩人竟成了忘年交。
據說在半年之前,那些對“巧手呂”的異術念念不忘的江湖中人終於還是尋到了他們一家人的蹤跡。
就在某個夜晚,商人來到蔡祖明的將軍府拜訪,將自己的身世對他和盤托出,蔡祖明聞言大驚,對於“巧手呂”他也曾有耳聞,而且江湖上早已將他傳為神人,殊不知在此地已經呆了數十年的好友一家人竟然就是呂氏後人。
商人一再對他說自己根本就沒有繼承父親的技藝,只是因為江湖上已經有人尋到他的父親,如果有一天他們一家人不辭而別,那肯定是前往他處避禍,請蔡祖明千萬不要派人尋找,同時商人也將宗祠宅院交給蔡祖明打理,並將此宅的房契地契以及那本圖冊一併轉交給他,直言這座宅院就由蔡祖明代為保管,如果有朝一日他們一家能夠返回平洛城蔡祖明再返還於他也不遲。
蔡祖明當然明白江湖事江湖了的規矩,這件事上如果他派人保護商人一家那性質就變了,對於官府江湖人士絕大多數都是敬而遠之的,但巧手呂一家人可能就會因此而被一些江湖門派記恨,由於招攬不到此人,加上自己也有門人死傷在巧手呂製作的機關暗器之下,那麼很有可能就會有極端的人士對商人一家出手,這是蔡祖明不願意看見的,於是他便接受了商人的提議。
又過了十多日,商人一家果然悄無聲息地在平洛城中消失的無影無蹤,蔡祖明派出親信徹查了整個祠堂和他們的居住,均未發現任何兇殺的痕跡,便確信商人一家確實已經平安離開了平洛城,蔡祖明只能在心頭默默地為他們一家人祈禱,接下來這座大宅院便由他接管照看並一直延續到現在。
到最後那名護衛還帶著餘一丁看了這座地下室的另外兩條出入通道,一條直通馬廄,但是那條通道就平整寬敞得多,而且是階梯式下沉,人在其中可以直立而行,沈月嬋也是從那條通道被送進地下室的,另外在一間耳房中還有一條暗道直通宅院圍牆與城牆之間的荒地,若不是平洛城的城牆地基深入地下足有兩三丈,而且全是條石所砌,蔡祖明估計巧手呂甚至敢將暗道挖到城外。
參觀完整個地下室,餘一丁夫妻三人同那名軍士又回到大廳,此時蔡祖明已經從沈月嬋熟睡的房間裡出來了。
餘一丁見他並沒有讓自己進屋再去給沈月嬋診查一番,斷定這個女子真的是無大礙,便對蔡祖明說道,“蔡將軍,既然沈小姐需要靜養,那麼依將軍之見,下一步我們如何行事?”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