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膠水,也就是餘一丁看見的那個在瓦罐內的未知液體,其實是驢皮加上其它一些藥材熬製的特殊膠水,熬製好晾乾後就是略微泛黃的膏狀物。
使用前先將膠水用溫水化開,再用毛筆塗抹於需要的部位,然後將毛髮黏貼其上後再覆蓋一層膠水,等到膠水即將乾透前再塗抹上需要改變膚色的顏料,等到膠水徹底乾透後則和真人的面板沒有區別,特別是那些毛髮就真的如同從毛孔中長出來似的,肉眼根本無法分辨,除非使用熱毛巾使勁擦臉,或者用熱水浸泡一段時間才行,但是守城官軍的查驗怎麼可能使用這些方法,他們面對的是普通百姓,又不是嫌疑人,所以根本不怕被人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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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眾人緩緩往前走時,餘一丁禁不住回頭瞧了瞧端坐在車轅上的蔡祖明,發現他仍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沒有絲毫的慌亂,甚至在餘一丁瞧他時還悄悄使了個沒問題的眼色,餘一丁的心頭這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因何事出城?”
終於輪到他們了,一名五大三粗小頭目模樣的軍士喝問道。
“回軍爺話,我們主家是東城呂家,小人是府內管事,只因平洛郡內發生夷人暴亂,小人奉老爺之命護送府中女眷返回鄉下老家避禍。”
餘一丁按照提前與蔡祖明商量好的說辭對答如流,巧手呂一家人在平洛城時就相當低調,走也走得悄無聲息,一般的軍士哪會清楚那麼大的一座郡城內一名普通商人一家的去留,何況這種說法也是這兩日大部分出城百姓的理由。
那名軍士抬眼瞧了瞧正哈著腰面帶討好之色的餘一丁,又給身邊的另外兩名軍士使了個眼色,那兩人會意,連忙走到馬車面前,前前後後打量了一下馬車,又斜著眼看向蔡祖明。
其中一人問道,“車中是何人?”
蔡祖明則是誠惶誠恐地答道,“回老爺話,車內是我家小姐。”
兩名軍士不由分說上前便掀開車簾,伸著腦袋就往裡望去,只見柳翠和鍾離雪本來各自靠著車廂壁而坐,猛然看見車簾被掀開後,她們倆似乎吃了一驚,立刻直起身子,並用怯生生的目光看向車外的軍士。
那兩人見車內確實只有兩名女眷,而且整個馬車廂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藏人,盯著二女看了兩眼,又掃視了一下車廂內部其他地方,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也就放下車簾轉回身向小頭目報告去了。
現在出城的百姓大都是為了逃避可能發生的郡城之戰,就算有夷人的細作前來也更有可能是潛入城內刺探軍情,只要出城之人身上揣有路引,這個東西蔡祖明肯定可以弄到,而且餘一丁幾人又是拖家帶口,沒有半分細作的模樣。
那名小頭目仔細看了看餘一丁遞過去的路引,查驗後發現無比正規絕無作假的嫌疑,又收了餘一丁偷偷塞給他的好幾錢碎銀,見著此人如此上道,便眉開眼笑地低聲對餘一丁說道,“這位管事,快請上馬出城吧。”
緊接著小頭目又轉身揮揮手對城門處守在路障旁的軍士喝道,“開關放行!”
得到長官命令的幾名軍士連忙上前移開路障,餘一丁這才拱手對小頭目說道,“多謝軍爺!”
那人毫不在意地又對他擺了擺手,餘一丁隨即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肚,那駿馬便“得得得”地一溜小跑出了城門,蔡祖明緊隨其後,雙手一抖韁繩,口中喊了聲“駕”,那馬車輪立刻發出“骨碌碌”的響聲,在一眾軍士的注視下穿過城門揚長而去,不一會兒便跑得不見了蹤影……
按照蔡祖明的估計,本來他們幾個人起床不算太遲,但是他和餘一丁一起化裝耗費了一些時間,隨後出城時又因為排隊查驗耽誤了一陣,眼看著過不了多久就快到晌午了,如果不加速趕路,可能趕到坤陽城就會是在夜間。
現在暴動的夷人並未攻擊平洛城,真田慎介八成是在聚集部隊,準備圍攻坤陽,如果餘一丁幾人白天在路途上遭遇夷人大部隊都還好辦,畢竟白天裡視野開闊,提前發現夷人的大批人馬比較容易。
而餘一丁幾人有馬匹車駕,夷人擁有騎兵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若是僅憑西洛王府裡的那十幾二十名有馬的武士,餘一丁還沒有將這點人放在眼裡,只要他們敢於追擊,餘一丁不介意將這些人一一擊殺,但是到了夜間就實在難說了,夷人只要控制住一些交通要道,或者是隘口窄路,這裡本就是山區,只要打個埋伏就會讓他們受不了。
山區道路崎嶇難行,這對絕大部分成員都是步兵的夷人來說肯定是一個不利的因素,但也正因為山區的特性,雖然官道還算平整,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