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金點頭準備回到馬車上繼續前進,餘一丁猛地想起鍾離雪的疑惑,立刻跳下馬來,追上木金將自己所騎馬匹拴在他乘坐的馬車後面,又招呼他一起上了馬車。
木金奇怪地問道,“餘老弟還有何事?”
餘一丁笑笑說道,“我有事同你講,邊走邊說吧。”
說著招呼駕車的武士繼續前進,木金還在納悶,餘一丁接著說道,“木金大哥,你們剛才還去番廟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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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金心頭釋然,這才說道,“原來餘老弟是問這事,不是要瞞著你,此番前去主要是給阿克洽做法事,瑪爾巴是東勒的好友,薩舉教有秘術可以超度亡魂,你剛才也看見了,阿克洽的身體上包裹了一層番布,那是瑪爾巴作法事所留,其上有他打上的法印,阿克洽之死屬於橫死,眼下又不會馬上入葬,那些法印可以去除業力因果,以保阿克洽的靈魂不墜地獄,免遭煉獄之苦並順利往生淨土。”
“哦,原來如此,”餘一丁恍然。
“另外,這次為了解救阿克洽,除了我以外,東勒還請求卡桑派出二十名武士分四批前來,不過到達番廟會合的只有十五人,另外五人一直未到,當時情形你也知道,東勒急於救人,等不及那五人前來就已向薩迦寺進發,我們剛才也詢問過瑪爾巴,他說一直未見五人前來,我估計是在路上遭遇不測,這個只有等回到族內再說了。”
餘一丁聽木金講完心裡有數了,沉默片刻後才訕訕地對木金說道,“木金大哥,不瞞你說,那五個人已經被我殺了。”
木金聞言則是大吃一驚,忙問緣由,餘一丁沒有繼續隱瞞,況且他想要了解那幾人對他們出手的原因就必須跟木金坦白,於是就將那日臨雲城內和金鳳山上發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木金,木金聽他說完低頭思索良久卻不言語。
過了好一陣木金才開口問道,“餘老弟,其實那五人當中有一名武士綽號‘順風耳’,是不是你們在飯館裡談論了些什麼讓他聽見引起懷疑才跟蹤你們?”
餘一丁仔細回憶當時的情形,那幾人點了菜沒有等端上桌就走了,而且走得匆忙,這一點他記憶猶新,最後他還向店小二求證來著。好像在那之前他們在談話中提到了“兇手”、“夷人”的話題,難道這些談話被那位“順風耳”武士聽到後起了疑心,隨後才會在金鳳山伏擊他們?
餘一丁將這些講給木金聽,木金聽完一拍大腿道,“這就是了,所有被卡桑派出的武士都知道阿克洽被人挾持,他們就是前來接應東勒營救阿克洽,而你們又剛好在那裡談論有關的事情,難免讓他們起疑心,但我估計他們只會找你們問個清楚,餘老弟怎麼下手那麼重把他們全殺了呢?這樣我可不好向卡桑交待啊。”
餘一丁又苦笑著將金鳳山上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說道,“我哪知道他們的意圖,幾個人上來二話不說就動手,雪兒姑娘差點被抓,我本想解救卻不小心傷了那人要害,最後他放出毒蛇,雪兒中毒後差點丟了性命,誰知道原來是一場誤會,唉!”
木金在見識過餘一丁的本事後知道他所言不虛,那幾人可能就是託大,想先制住餘一丁幾人再問話不遲,而且那鶴蛇的毒性他最清楚,就這樣餘一丁都能將鍾離雪的性命救回,看來這回東勒為了救阿克洽真的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難道真的如瑪爾巴做法事時所說的,一切皆是因果定數,這就是東勒和阿克洽命中註定渡不過去的劫數嗎?現在阿克洽已經走了,東勒又能否渡的過去呢?
“唉!”木金也重重地嘆了口氣,“餘老弟,那五人的死我也不想多說了,可是東勒的事……”
餘一丁知道他的意思,忙打斷他說道,“木金大哥,其實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東勒,可畢竟是他殺了我的老丈人啊,你說我該怎樣給我娘子交待?”
木金無語,一時間兩人都低頭沉默了。
不知過了多久,在趕車的武士提醒下,兩人才知道隊伍已進入山區,而且前方就有一個村落,於是停車打尖。
見餘一丁從馬車裡出來,柳翠和鍾離雪忙上前詢問,走到一邊餘一丁簡單地告訴她們那些曲洛人襲擊他們的緣由,聽完餘一丁的話鍾離雪悶悶地說道,“原來只是一場誤會,居然害得本小姐差點丟了性命,餘大哥你說這賬該怎麼算?”
餘一丁無奈地說道,“我殺了他們五個人啊,現在木金大哥還沒跟我算這筆賬呢,雪兒姑娘居然還要找他們算賬?!”
柳翠也對鍾離雪勸道,“雪兒姐姐,好歹你也沒事不是嗎,曲洛人這次也死了那麼多人,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