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居然還有絲絲霧氣冒出,柳翠看得大為驚奇,趕緊找毛巾幫他擦拭,還好帳內只有他們三人,無人發現餘一丁身上的異樣,誰知劉豹又在胡亂叫著上酒,柳翠急忙又叫來帳外衛士,服侍著劉豹躺下,餘一丁也藉機告辭。
回到客棧,餘一丁交給掌櫃一小塊散碎銀兩,讓他差人燒了一大鍋熱水,自己擦了個身子,又將皮甲擦洗乾淨,這才基本除去一身酒味,那氣團居然還可以解酒,餘一丁以後就不用擔心再喝醉,這倒是個意外的收穫。
隔日清晨,餘一丁被柳翠弄醒起了個早,這個妮子現在的心思全在柳河村上,二人估摸著此時劉豹還在昏睡,也就沒去驍騎營辭行,直接退房趕往柳河村。
往碧雲山區的官道只有短短几里路,再往前就進入山區小路,餘一丁二人也不著急,信馬遊疆緩緩前行,後來山路越發地崎嶇陡峭,便牽馬而行,待接近晌午,餘一丁已經望見距離柳河村的最後一道山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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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青巖一路上柳翠都是興奮不已,這段路她隨柳四七已走過多次,只是從未像這次一般離家那麼長時間,隨著距離柳河村越來越近,她的心中亦有幾分激動,幾分忐忑,甚至幾分惶恐。
二人終於來到那道小山脊下,說是山脊其實就是一座不算太高的土梁,面前是個緩坡,一條小道延伸到土梁頂端後消失,柳翠翻身上馬,餘一丁知道順著小道越過土梁一直到村口小橋這一兩里路都是坡度平緩的土路,於是也跟著上馬沿著小道而行。
二人剛剛走到土梁頂端,正好可以望見柳河村,遠遠地就看見村子的方向冒出一股股黑煙,二人不禁大驚失色,柳翠更是心中一緊猛然加鞭,急急向柳河村衝去。
才奔到橋頭,就看見村頭柳四七的小院已經變得七零八落,餘一丁幫著新建的院牆被推倒了好幾根木樁,散亂地歪斜在一旁,兩間小屋屋頂的茅草也被燒得直冒青煙,而且村中好些房屋都已成殘垣斷壁,上面留下刀砍火燒的痕跡,一些木頭柴禾上還有未熄的火苗,騰起一股股黑煙,四周一片死寂,沒有一點人聲,只是偶爾可以聽見木材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
柳翠跳下馬背,呆呆地望著眼前的景象,下一刻像瘋了一般衝向柳四七的小院,餘一丁趕緊下馬牽著兩匹馬也跑到小院邊上,柳翠將院內房前屋後都查了個遍,未見著柳四七,此時正立在院內發呆,餘一丁進了院子走到柳翠身邊輕輕摟著她的肩膀。
“餘大哥……”柳翠聲音已經哽咽,轉身伏在餘一丁胸前嚶嚶地啜泣起來。
餘一丁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目光卻在四下搜尋,突然他看見村子廢墟中似乎有道人影一閃而逝。
“誰!”餘一丁大喝一聲,推開柳翠就往人影消失處衝去,柳翠一愣之下也反應過來急忙跟了過去。
柳翠的速度比餘一丁慢了許多,跑到一座廢墟前,正看見餘一丁將一名中年漢子逼在牆角,那人穿著土布衣褲,正在餘一丁的逼視下不住地瑟瑟發抖。
待柳翠看清那人的面相,急忙叫道,“張五叔?”
此時中年漢子聽見柳翠出聲,轉頭看她,亦是面露驚喜,失聲說道,“這不是四七兄弟的丫頭嗎?你沒有隨著夫婿回大晉?”
“張五叔,他就是我夫君。”柳翠指了指餘一丁,又急道,“我們村發生了何事?我爹他們呢?”
“唉!”張五重重地嘆了口氣,接著講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此人是高崗村的農夫,高崗村是距離柳河村最近的一個山村,在柳河村西北十多里地。以前柳四七帶著柳翠打獵時碰見過張五,還曾用獵物跟他交換穀物,一來二去彼此也漸漸熟悉。
前日,張五正在自己的地裡檢視冬小麥,曾見到田邊樹林中有一夥人向碧雲峰方向而去,人數大約有十五六個,只是他們俱是身背刀劍,像是門派中人,且個個面相兇惡,不似善類,張五便沒敢上前詢問,因為高崗村未被騷擾,村內族長聽聞此事也未向青巖上報。
現在碧雲山區的鄉勇團因為大梁與庫賽人的戰爭基本都在靠近草原的丘陵地帶戒備,還未來得及返回各村,山區中部的村落只剩老弱婦孺,因此直到今日上午,與柳四七交好的張五才冒險前來柳河村檢視,進村後發現整個村落已是一片廢墟,卻空無一人,正在逐個探查各戶情形時,餘一丁柳翠騎馬前來,張五聽見動靜偷眼瞧見二人是庫賽人的裝束,恐慌之下想要躲避卻被餘一丁發現。
聽完張五的講述,柳翠只覺一陣心慌,轉頭對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