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縣飲食服務公司的舊車。”陳浩說道。
“我認識裡邊的一個同志,他從中牽線搭橋,幫著聯絡,就買下了這輛卡車。”
說的輕描淡寫,但如果沒有過硬的關係,肯定辦不到。
“到屋裡去坐著說吧,菜都熟了,馬上就端過來,一邊吃一邊說。”陳自強說道。
他讓媳婦兒炒了菜,這會兒差不多也熟了,會送到隊委辦公室這邊。
他手裡已經拎著酒。
幾個人進了隊委辦公室。
“這卡車多少錢買過來的?”坐下後,陳自強問了句。
“16,000塊錢。”陳浩說道。
“這麼貴,新車也就2萬塊錢左右吧。”楊治平吸了口氣說道。
其他幾個人也很驚訝。
超過了萬元!
這麼大的手筆,就是公社也要肉疼好久。
“這輛卡車的確使用了不少年,賣16,000是貴了些,但是數量少啊,要不是剛好現飲食服務公司的經營狀況不行,卡車沒多大的用處,放著也是放著,興盛酒樓這邊正好有需求,又有點關係,要不然別說16,000,就是26,000,想要買到一輛卡車,也沒地方買。”陳浩說道。
如今的市場,是好多人,單位,手上有錢,卻買不到商品。
“那倒是,卡車比腳踏車產量少的多,的確不好買。”楊治平點頭。
陳自強的媳婦端了菜進來,就放到屋裡的一張舊桌子上,又把碗筷拿了過來。
“菜有點簡單,你們這臨時過來的,準備不足,將就著吃點,下次要談事提前說,我肯定多準備一些菜。”陳自強媳婦道。
“每次過來談事,都麻煩你了,這菜很好。”楊治平道。
陳自強的媳婦又去端了兩盤炒好的菜過來,這才出去,把門也給帶上。
“你這卡車買了是給興盛酒樓用的?就送菜?”楊治平問道。
這輛卡車他有點想法,但也僅僅只是有點想法,還得要看陳浩的意思。
“花山飯店,興盛酒樓都可以用,主要是為了從其他的酒廠把酒運過來,搞酒水運輸,飯館生意,酒水少不了,普通的酒水不太行,得要是省優質名酒,國家優質名酒才行。”陳浩說道。
“我跟一個同志合作,他跟松江大麴那邊搭上了聯絡,拿到了酒水批條,每個月有一噸的批額。”
“運輸卻成了問題,不能老是讓松江大麴那邊幫著運酒,一個是時間不定,得看他們的時間,再一個就是費用也比較高。”
“還有一點,每個月1噸的酒水量對興盛酒樓來說是不夠的,興盛酒樓不可能只跟松江大麴合作,最好還是多與幾家酒廠合作才行,所以必須得要有自己的卡車,才能更加方便些。”
市場放開後,酒水價格會一路高漲,再多的優質名酒拿進來,都不會虧!
“這輛卡車要是交公糧的時候,能回村裡幫著拉公糧,會省不少事。”一名生產隊的幹部說道。
“交公糧也沒多遠,就幾里的路,用板車就能對付,哪用得著卡車,這卡車是要幹正事的。”陳自強說道。
陳自強拿起酒,一人倒了一杯。
他喝了一口,“花山飯店,興盛酒樓,這兩家飯館,只要一直從咱們生產隊批發農產品,咱們生產隊的工分值就會一直不錯。”
“比其他生產隊一年份的錢要多多了,而且花生飯店每個月還分20%的利潤給咱們生產隊,這相當於是白得來的。”
“人不能夠太貪心,也不能夠沒有良心,哪些是自己的,哪些不是自己的,心裡都要有數,不要老想著往兜裡薅。”
陳浩看了一眼陳自強。
隊長就是隊長,替他說了心裡想說,但是又不好說的話。
當然,也可以理解為陳自強這是在向他示好。
這樣的人陳浩很喜歡。
是聰明人,懂分寸的聰明人。
“陳隊長,我敬你一杯。”陳浩直接拿起酒杯,跟陳自強碰了一個。
什麼多餘的話都沒說,但是這個舉動表明了陳自強說的話很符合他的心意,而且也正是他心裡的想法。
原本心裡還有其他想法的幾名幹部也都不作聲了,就是大隊的隊長楊治平,眼睛在陳自強和陳浩身上轉了轉後,也順著陳自強的話道,“花山飯店和興盛酒樓生意要是一直非常好,對生產隊,對大隊,對公社的確是非常有好處的。”
“應該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