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岸眨眨眼,以為自己認錯人,畢竟那張臉一閃而過,他來不及看清。
而他發出的細微聲音,總算讓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陳長岸?你還沒走?”
“......”
他倒是想走,問題是有得走嗎?
不等陳長岸吐槽,他的背上一鬆,踩著他的腳鬆開,他恢復自由了。
陳長岸狼狽爬起,哪裡還有之前的咆哮猙獰,乖得像只貓仔。
“大小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向您賠罪。”
溫念微微一笑,“陳長岸,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陳長岸瞪大眼,“大小姐是說......要和我做交易?”
“你父母早逝,陳家如今是你二叔二嬸把持操控,你父母生前的資產積蓄都在他們手裡。”
“你大學之前原本有出國深造的機會,被你二叔阻攔,大學畢業已經敲定的好去處也被斬斷,這幾年你更是被家族邊緣化,說是去海外拓展業務,但所謂海外是去鍍金的,還是去渡劫的,你心裡最清楚。”
溫念難得一口氣說那麼多話,“陳長岸,你在海外的幾次傷人事件,是偶然,還是有人蓄意,不需要我多說吧?”
陳長岸緊繃著臉,雙手緊握成拳,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
溫念說一句,他額頭上的青筋就跳一下。
顯然溫念每個字每句話都踩在他的神經上。
他沉聲反問,“大小姐,想要我做什麼?”
溫念笑了,她很少笑,但明珠知道,溫念這個笑意味著領土的又一寸擴大。
......
陳長岸自己都忘了,他是怎麼從包間走出來的。
迎面的冷風一吹,他只覺全身發冷,低頭一看,胸前後背都是冷汗。
純純嚇出來的。
他長吁一口氣,正打算找路離開蝶戀,卻猛然被一隻半路伸出來的手拖進包間。
“......”
臥槽!陳長岸幹了一聲,反手要給對方好看。
“嘿,是我!”
周祁像是預料到他會動手,一秒錶明身份。
“周祁?真是你?”
陳長岸頓住,“我剛才還以為自己認錯人,好傢伙真是你,你在這裡做什麼?”
周祁一拍他的肩頭,“我也以為自己眼花,你不是出國去了,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
陳長岸苦笑,搖頭,“說來話長。”
“那就慢慢說。”
“......”
陳長岸沒好氣,“你不知道這四個字代表我不想說嗎?”
“嗯,你不想說就不說吧,”周祁從善如流,“那你跟我說說,你是去和溫念見面的嗎?相親?聯姻?”
“......算了,我們還是聊聊我去國外的事吧。”
陳長岸一點也不想讓老同學知道他丟臉的經歷,尤其還是在一個女人面前丟臉。
面子裡子都丟了。
周祁沒有勉強,圈了盤瓜子往地上一坐。
“來吧,細說。”
看他這個架勢,和大學時一毛一樣,陳長岸就知道他來真的。
這次,還真得細說。
反正他趴地上時身上也髒了,索性也一屁股坐下,給自己抓了把瓜子。
“是這樣,我家二叔那兩口子絕非善類,我也是被坑出國,九死一生才明白......”
陳長岸臉色陰鬱,挑揀一些重要的事情說,聽得周祁沉默了好一會。
看他臉色凝重,陳長岸害了一聲,用著輕鬆的語氣開解。
“愁眉苦臉幹嘛呢,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至少人好好的回來了。”
“他們買兇想要我的命,這不也沒成功。”
周祁深吸一口氣,眼神複雜,“你怎麼不給我們說一聲,同學一場眾籌把你撈回來還是有能力的。”
“國外的情況挺複雜,再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陳長岸打哈哈,周祁卻抓住重點。
“對啊,他們怎麼會讓你回來?按理說他們應該巴不得你死在國外。”
國外動手嘎人,可比在國內容易得多。
“這不是他們一直沒成功,沒法順利繼承我名下那一點點陳家股份嗎,所以就把我喊回來。”
陳長岸苦笑,“讓我回來的條件之一,就是股份轉讓。”
“你就這麼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