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拐角處的玻璃窗，看到周祁的身影。
雖然有些意外他的存在，但溫念倒沒有覺得他是為自己而來。
那晚看到他對塗薇薇的親暱和笑容，溫念就無法無視心裡的疙瘩。
是她忽略了，周祁真實的感受。
過去幾年，她只見過周祁幾次，幾乎每次都是溫安娜在，他就在。
她是看過周祁追著溫安娜，把溫安娜當寶貝，滿心滿眼都是溫安娜。
那個時候，她不是沒有羨慕過溫安娜，她有多幸運才能得到周祁毫無保留的珍視。
後來溫安娜和言紹勾搭在一起，她知道的第一時間不是嘲笑，而是怔愣，是想著那個傻瓜知道會不會受傷，她也想過要不要提醒周祁或者告訴周祁真相。
然而最終她還是猶豫了。
周祁愛得那麼深，能瞞一時或許就少一時的痛苦。
直到他在酒店停車場上錯車，他們發生關係，他也知道溫安娜的爬牆，並且後來和溫安娜劃清界限。
那時她心情不錯，雖然憤怒有人算計她，但至少和她在一起的人是周祁。
她對他並不討厭。
再後來溫老爺子對她施壓，想讓她聯姻。
她原本想用地契和周祁談個條件，誰知道周祁心存戒備不答應，還一副想遠離她避她如蛇蠍的樣子。
驕傲如溫念，當然很不高興，於是條件也不談了，地契也不給了。
但該做的事情還得做。
所以她讓老七想辦法把周祁帶到私人別墅，拉著周祁再次重溫車上的舊夢。
無論是再之後的車上浴火重燃，但是第四次的親密接觸，溫念都是心情愉悅，併為之期待。
但她一直忘了一點，她和周祁之間並沒有說開，也沒有確定什麼關係，他們也沒有達成什麼共識。
她也沒有正面向周祁坦白，沒有問過周祁願意不願意。
或許她從來沒有想過，周祁會不願意。
因為她是溫念。
她是江城五子之首。
她是溫家大小姐。
她是溫念。
她足夠好，好到沒人能拒絕她。
這不是自戀，這是自信，是獨屬於她的自信。
等到她看到周祁和塗薇薇站在一起，笑得那個溫柔真實，她才恍然發現，周祁在她面前，好像就沒有放開過。
他看她的眼神有欣賞欽佩，有小心翼翼有戒備，有驚豔但沒有心動，也沒有迷戀。
這個發現讓她心情瞬間不好。
即便後來周祁打來電話和她解釋，她也沒有回應。
她要的，不是解釋。
是什麼呢？溫念自己也沒有想明白，她想來想去，或許她想要的是周祁的心甘情願。
沒錯，她溫念何等驕傲，何等優秀，需要去勉強別人嗎？
不需要。
她甚至都不用勾勾手指，想親近她的男人就能從江城頭排到江城尾。
別人不說，那個原宥看著就不錯。
溫念摸摸自己的肚子，思忖著裡面是不是已經有一個小生命。
即便想換人，至少也要等到確定結果才行。
溫念看向車窗外，嘴角扯了扯，心情有些混亂。
***
周祁一時上頭，冷靜過後倒是恢復理智，繼續該幹嘛幹嘛。
而盾皇的驗收，也終於拉開序幕。
驗收的結果如溫念周祁所預料的，一塌糊塗。
短短一個多月，盾皇的內部混亂，規章制度形同虛設，只剩下典型的只打嘴炮不會幹活。
業務更是千瘡百孔，這裡出錯那裡對接不上，財務更是因為報銷的問題被氣得暈倒送醫院休養還沒回來。
溫老爺子從頭到尾，一個環節都沒有錯過，也一點氣沒少受。
臉色從黑了到巨黑，最後索性黑得陰沉沉，讓溫安娜直接去總經理辦公室面壁思過。
“我知道公司很差，但沒有想到這麼差！”
“你向我保證的呢？你說公司好好的，沒什麼問題呢？”
“是你保證沒有周祁，有言紹在為你指點江山，他就是這麼幫你指點江山的？”
溫老爺子氣得抬起柺杖，狠狠砸在溫安娜背上，邦邦用力。
溫安娜嗷地一聲慘叫，匍匐在地，痛得立刻滿頭大汗。
但她不敢躲，也不敢起身。
盾皇的頹勢是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