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放心吧，我溫念說到做到，沒別的事姑姑就請回吧。”
溫念話音剛落，沙漏裡的沙子正好落完，十分鐘時間正好。
溫明欣還想說幾句熱絡感情，溫念已經繼續埋首公事，明珠恰到好處的上前。
“姑小姐請，我送您下樓。”
溫明欣不情不願，但看溫念沒有搭理的意思，也就只能一跺腳，恨恨離開。
明珠折返回來，輕輕敲門，有些擔憂。
“回來了？”溫念抽空抬眸看她，“姑姑沒為難你吧？”
“沒有，就是姑小姐走的時候挺生氣的。”
明珠說得含蓄，溫念只是扯起嘴角笑笑。
“大小姐，姑小姐說的事情......”
明珠有些憂心，這兩件事可以說都踩在溫唸的雷點上，偏偏溫明欣除了是溫唸的姑姑，還是溫唸的舅媽。
“無妨，不過就是聯姻，又不是什麼要命的大事。”
溫念不以為然，“聯姻的事舅舅和外婆再擔心，也不會強求我，她和爺爺打的算盤我心裡門清。”
有了陸瑤的前車之鑑，陸家人對她的婚事反而沒有那麼強硬。
明珠沉默了幾秒，“可是看姑小姐的意思，她似乎對這件事志在必得。”
“嗯，”溫念忽然話題一轉，“之前讓你調查的，關於誰給我下藥的事，查到了嗎？”
明珠搖頭，“沒有，監控和經手飲料的人都查過沒有問題......”
她猛然頓住，眼神驚駭，“大小姐的意思，難道下藥的人是姑小姐？”
“不一定。”
溫念搖頭，“她怎麼說都是我姑姑，不至於做出這種事。”
“你去查查，按我們當天制定的行程查，或許能有結果。”
明珠應聲，心裡也為溫念不平。
“她是大小姐的姑姑，更是大小姐的舅媽，又和夫人有手帕交的情義，她怎麼就一直偏幫二小姐，也不為大小姐你多考慮考慮！”
這些年她守在溫念身邊，沒見溫明欣怎麼照顧溫念，反而是常照拂溫安娜，還為她說好話。
起初明珠還能安慰自己，是溫念太優秀，普通人更照顧弱者。
但長久下來，她一個局外人都看得搖頭失望，更別說溫唸的心裡有多不好受。
可溫念卻只是靜默了幾秒。
“姑姑曾經說過，我性格冷淡從小不愛和人親近，所以別人想靠近我也難。”
她嘴角浮起淡淡的笑，“雖然我到現在也不清楚，她為何會對溫安娜青眼有加，但從她對溫安娜好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只是我姑姑。”
“我溫念，不會去在意不值得的人。”
她不在意誰對溫安娜好，但對溫安娜好的人，就要有自動站位的覺悟。
她不需要博愛。
寧缺毋濫。
所以她從喊舅媽，到後來改口喊姑姑，平時也只有陰陽怪氣的時候，才會喊一聲舅媽。
明珠看她確實不在意，心裡的大石放下來，但還是嘀咕幾句。
“不管怎麼說她都太過分了。”
溫念只是搖搖頭，“對了，今晚的行程靠後，我約人吃飯。”
“是，大小姐，地點選蝶戀怎麼樣？蝶戀的陳總一直想感謝咱們之前幫忙。”
“嗯，可以，她一個人撐起蝶戀不容易，你記得先把單買了。”
明珠應聲，“那我先去安排，大小姐今晚吃飯的是客戶嗎？需不需要特別注意什麼？”
“應該不用，”溫念若有所思，“我先打電話問問他吧。”
“大小姐要不把電話給我，我去聯絡。”
明珠還以為是客戶，卻不想溫念搖頭，表情有些古怪。
“我自己來。”
等明珠關門離開，溫念才點開手機，撥通周祁的號碼。
周祁跑得快，她的話還沒說完。
叮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周祁看了一下是個陌生號碼。
“喂？”
他剛想詢問對方是誰，話筒裡傳來的聲音就讓他頭皮發麻。
“溫念？”
“是我，今晚七點空出時間，我有事找你。”
“......”
周祁默了幾秒，抱著僅存的一絲僥倖。
“是要說地契轉讓的事嗎？”
話筒裡有幾秒的安靜，但周祁卻感覺到絲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