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和方欣趕到立全酒店。
一進包廂,
就看到盛裝的顧思妍撲在顧高峰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顧高峰兩邊,身姿筆挺的酒店安保如雕塑般站立,裝備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沒有人會懷疑顧高峰父女倆能從他們的看守下逃走。
方欣顧不上喘息,急切地問:“高峰,到底是怎麼回事,思妍怎麼會被扣住?”
顧高峰的臉像是被濃重的烏雲籠罩,臉色鐵青得可怕。
“先別問,這事說出來丟人,你先把賬單付了吧,具體原因我們回家說。”
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口吻。
方欣雖滿心疑惑,卻也只能先應下。
她轉身面向服務員,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麻煩您把賬單給我吧,我來結款。”
服務員將賬單遞到方欣手中。
只是方欣目光剛一觸及那上面的數字,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彷彿整個世界都在眼前搖晃起來。
兩百萬!
這個數字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饒是方欣平日裡是個情緒極為穩定的人,此時也忍不住雙腿發軟,差點暈倒在地。
兩百萬啊,她心裡清楚得很,家裡如今的經濟狀況根本就拿不出這麼多錢。
“高峰,這賬單是真的嗎?”方欣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讓你付錢你就付錢,問那麼多幹嘛,你沒看到女兒現在有多傷心嗎,你繼續問就是在思妍的傷口上撒鹽。”
顧高峰不耐煩地呵斥道,眉頭緊緊皺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可我們家的賬戶上根本就拿不出這麼多錢啊!”方欣提高了聲音,心中的委屈和無奈如潮水般湧起。
一直依偎在顧高峰懷裡啜泣的顧思妍聽到這話,哭得愈發大聲,身體也跟著微微顫抖起來,那哭聲在包廂裡迴盪,彷彿是絕望的哀號。
顧高峰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對妻子的話表示懷疑。
“你公司不是挺賺錢的嗎,我每月也就從你那裡拿一萬,家裡的車也不貴,怎麼會連區區兩百萬都拿不出。”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似乎在探究妻子話語中的真假。
方欣眼睛不禁瞪大,“區區兩百萬?高峰,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的呀!”
陳立站在一旁,靜靜地打量著顧思妍。
看到顧思妍那一身盛裝打扮,他大概就把事情的真相猜到個七七八八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開口問道:“思妍,是秦天佑約你到這裡來的嗎。”
顧思妍聞言,身體明顯頓了頓,隨後卻哭得更大聲了,絲毫沒有想要理會陳立的跡象。
她只是把臉更深地埋進顧高峰的懷裡,肩膀不停地聳動著。
陳立輕輕搖了搖頭。
看在方姨的面子上,如果顧思妍如實回答,他會出手把秦天佑叫來,讓秦天佑承擔這份賬單。
只可惜顧思妍又一次沒有珍惜機會。
至於直接讓酒店免單,對陳立來說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只是雖然可以,卻沒必要。
把秦天佑叫來已經是陳立最大的底線。
見自己女兒因為陳立的話哭得更加傷心,顧高峰正愁滿腔的情緒沒地方發洩呢。
他惡狠狠地瞪向陳立,
“你是來看笑話的吧,我告訴你別得意得太早,就算你傍上了餘書記的大腿,遲早有一天你也會被踢出去。”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嫉妒與怨恨,“你滾,你給我滾,立全酒店不是你這種縣城野孩子該來的地方!”
顧高峰的聲音在包廂裡迴盪,帶著幾分歇斯底里。
就在這時,
酒店經理來到了包廂,一進來他就沉著臉問:“怎麼樣啊,你們商量好辦法了嗎。”
經理的眼神冷漠而犀利,像是在審視一群待宰的羔羊。
面對他,顧高峰那剛剛還囂張的氣勢瞬間如氣球般癟了下去,連忙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陪笑道:“經理,麻煩您再寬恕我們一點時間。”
“哼!”酒店經理冷哼一聲。
“寬恕?”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我看你們根本就是想吃霸王餐,我還真是佩服,竟然敢在我們立全酒店吃白食,真是罕見吶,多少年了,敢在我們酒店裡白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