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父親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前方，許久都沒有動作。
顧思妍忍不住微微蹙起秀眉，開口問道：“爸你怎麼了？不是說好要去學校嗎？”
顧高峰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他快速取下眼鏡，仔細地擦了擦，而後又重新戴上，再次定睛一看，終於確認不遠處站著的那個人真的是魔都的一把手餘書記。
剎那間，他的心裡湧起一陣難以抑制的喜悅，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澎湃。
“思妍，現在時間還充裕得很，咱們不著急。”
他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地從寶馬上下來，接著又伸手把女兒也拉了下來。
隨後，他站在女兒面前，認真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領，伸手抹了抹頭髮，彷彿要去參加一場極為重要的盛會。
顧高峰開口詢問：“閨女，你瞧爸爸今天這身打扮，是不是很得體？”
“額……還不錯。”顧思妍滿心疑惑，一頭霧水地回答。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之前都說好了要去學校報到，爸爸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而且還表現得如此神神叨叨的。
……
“餘書記，我看陳立估計還有一會兒才能到，您都已經站在這裡等一個多小時了，先去車裡休息一下吧。”秘書滿臉關切地建議道。
也不是他看不起人，只是身旁的這位領導馬上就要六十歲，他是真的擔心對方一直這樣站下去身體會吃不消。
餘書記卻輕輕地擺擺手，說道：“不用，只要能夠等到陳同學，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老者的這番話讓秘書心裡像有隻小貓在撓癢癢一樣，癢得難受，他只能透過咬嘴唇，藉助那微微的痛感來抑制這種感覺。
“呵呵。”老者看出了他的內心想法，笑著說道：“小張啊，你是不是對陳同學的身份特別好奇？”
“嗯。”秘書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確實對陳立充滿了好奇，他心裡清楚眼前這位老者說話有著怎樣的分量。可就是這樣一位極具影響力的人物，竟然用如此尊重，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卑微的態度對待一個剛滿十八歲的男生，這要是說出去，誰會相信呢？
“我不是讓你去查過嘛，你都查到了些什麼？”老者問道。
秘書有些挫敗地低下頭，回答道：“書記，我什麼都查不到，有關他的任何有用資訊都沒有。”
“哈哈哈，查不到就對嘍，難道這其中的含義你還不明白嗎？”
能夠留在老者身邊，張秘書自然不是平庸之輩。當他查不到有關陳立的任何有用資訊時，不是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而是不敢相信。如今得到老者的印證之後，他知道自己不信也得信了。
秘書的失態並沒有讓老者對他產生不好的印象，反而讓老者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當老者第一次得知到一些有關陳立的事情之後，他的反應不比秘書小。饒是他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但他不得不承認，這輩子到目前為止受到的最大震撼，的確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娃娃帶給他的。
老者有時候都會做噩夢，夢到陳立變成了外國人。等他從夢中驚醒後，又會感到無比慶幸，慶幸陳立是華國人，而且從陳立過往的種種事蹟來看，陳立對華國愛得深沉。
老者和張秘書很快便整理好情緒，繼續安靜地盯著出口，滿心期盼著陳立的出現。
就在這時，一道響亮的呼聲傳進二人的耳朵，老者微微皺眉，秘書則面露恐慌之色。
“餘書記！餘書記！”顧高峰臉上掛著熱情洋溢的笑容，朝著兩人快步走近，並且毫不遮掩地大聲打招呼。
秘書迅速反應過來，快速定位到顧高峰的位置，而後又像一陣風似的撲了上去，將靠近的顧高峰攔了下來。
“別叫了，別叫了。”他低聲警告顧高峰。
“好好好。”顧高峰見勢，乖乖地聽話。
等情況稍微穩定了一點，秘書表情嚴肅地質問顧高峰：“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顧高峰連忙道出自己的名字，並解釋道：“我沒有惡意的，只是無意間看到餘書記在這裡，想上來打個招呼而已。”
“原來是這樣。”秘書鬆開了他，但眼睛中依然充滿警惕：“這位先生，既然招呼已經打完，就請你去幹自己的事吧。”
一聽對方讓自己走，顧高峰可不樂意了，他來這裡的目的還沒達成呢。儘管被秘書這道人牆擋住，但他可以把聲音傳到老者的耳中。
他朝著老者喊話道：“餘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