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淮意識到溫瓷一次都沒主動找過他。
他不找她。
她還真就當沒他這個人。
晚上打電話給攬星居,王媽接的,說二少夫人已經睡下了。
早上打,又說二少夫人上班去了。
傅景淮窩火。
這個破班,她是非上不可嗎?
正在班上的溫瓷。
幽幽的打了個噴嚏。
昨晚下了一夜雨,今天降溫了,她著急出門穿的不太多,可能有點著涼。
護士來告訴她,杜女士來了。
杜女士,是要做心臟隔膜手術的可愛男孩,孟崇寧的母親。
溫瓷帶著病歷過去了。
幾天不見,杜女士清瘦了許多,臉上帶著揮不去的愁雲。
溫瓷開門見山:“寧寧的手術不能再拖了,他已經出現了肺動脈壓增高的現象,再拖下去,心功能一理受損,是無法逆轉的。”
杜女士嘆息。
她道:“孩子爸爸在外地,聯絡不上,我手裡實在拿不出那麼多錢。”
掩面流下了眼淚。
溫瓷:“您的朋友或者親人,能想辦法幫忙湊一湊嗎?”
,!
杜女士搖頭:“這年頭四處打仗,吃飽飯尚且不易,誰手裡又有閒錢借給別人?”
小崇寧過來抱住了杜女士。
“媽媽不哭。”
溫瓷嘆息。
從病房出來,護士問她怎麼樣了?
溫瓷搖頭,問護士:“軍醫院有過給病人減免手術費的先例嗎?”
護士道:“咱這兒是軍醫院,住院的人要麼是隊伍上出錢。自己花錢的,都是找軍政府批了條子才進來的,不差錢。”
旁邊忽然一陣騷動。
人們湧到窗邊,抻著脖子往外看。
護士疑惑:“出什麼事了?”
也去了窗前。
溫瓷也跟了過去。
這一眼看過去,頭皮都麻了。
程日誠不知從哪兒弄了好多花,正一點一點的從車上往下搬。
旁邊有個人拿著大字報。
幾張疊在一起。
溫瓷看到最上面那個字是……
瓷!
不好的念頭湧上腦海,溫瓷把手裡的病歷本塞給護士:“幫我放回去,謝謝。”
火速衝往樓下。
跑得比她上班快遲到的時候,還快。
“你幹什麼?”
到了跟前,溫瓷喘著粗氣問程日誠。
程日誠看到她,臉上綻開了笑容:“溫醫生,你來的正好,我剛想請人喊你下來呢。”
他指著身後的花:“這些都是送給你的。”
地上擺的,紅的白的黃的都有。
什麼品種都有。
溫瓷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程日誠朝邊上的人使眼色。
那人想展開大字報。
溫瓷一把奪過。
嚴肅的道:“程醫生,這是我工作的地方,請你不要再來胡鬧了。”
話音未落,她看到不遠處還停著輛車。
男人倚車側抽菸。
嘴角好像揚著,看起來似笑非笑。
她頭皮頓時更麻了。
:()摯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