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殊打來電話。
溫瓷以為,阮殊是來告訴她結婚的好訊息,或者辦醫學院遇到難題了,需要幫忙。
結果阮殊問她是不是受傷了。
溫瓷說:“沒事兒。”
阮殊:“昨天遇良和老師通電話,老師提到了你,說你過陣子要去那邊做眼睛手術,我們才知道你受傷了,而且傷的那麼重。”
隔著電話。
溫瓷都能聽出她的擔心。
笑著說:“已經沒事了。”
阮殊:“我買了今天晚上去申城的車票,你等著我。”
溫瓷說:“不用麻煩。”
阮殊無視她的阻攔,堅持道:“遇良那邊工作忙,走不開,我先過去,他過幾天再來。”
溫瓷著急道:“真的不用,你們忙你們的,不用來。”
又道:“我這邊有人照料,一切都好,就等過陣子出國手術了。”
阮殊:“我票買好了,你等我。”
掛了電話。
溫瓷聽著那邊傳來的忙音。
只好把話筒扣了回去。
晚飯時,溫瓷告訴傅景淮,阮殊要回來看她。
傅景淮叫人查了火車到站時間。
安排了人去火車站接站。
可到了第二天,接站的人回來說,沒接到,人也不在火車上。
溫瓷給宋遇良打去電話。
問阮殊有沒有來。
宋遇良說,他親自送阮殊上的火車。
溫瓷當時就慌了。
傅景淮抱住她安慰:“你先別急,我派人去找,只要她進了申城,肯定能找的到。”
剛要出門,電話響了。
傅景淮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響起陌生的男音:“二少帥,別來無恙啊。”
傅景淮:“談不上,咱們也沒見過。”
施維昕嗓音帶笑:“二少帥比我想的要聰明些,既然猜出了我的身份,那就不囉嗦了。你們要找的人在我手上,今天晚上,漕幫碼頭,你一個人來。”
傅景淮:“她與此事無關,不要傷她。”
施維昕道:“晚上九點,你按時到了,我就放了她。”
傅景淮:“好。”
施維昕掛了電話。
溫瓷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問他:“是之前傷我的人嗎?”
傅景淮揉著她因為情緒激動,而緊緊繃著的小臉,語氣輕鬆的道:“放心,她不會有事,我也不會有事。”
他表現的越是輕鬆。
溫瓷心越重。
急出了眼淚:“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什麼忙都幫不上,太沒用了。”
她還信心滿滿的說,要做他那二成把握。
如今卻成了個沒用的累贅。
傅景淮幫她抹去淚水,含笑的嗓音帶著幾分寵溺:“說的什麼傻話?我要什麼事都需要你幫,那我豈不是個沒用的廢物?”
又說:“相信我。”
他似乎真的不擔心。
不慌不忙的,一直在少帥府吃過晚飯,才出門。
出門前,叫來了王媽和朝雲。
叮囑她們,一定要寸步不離的照顧好溫瓷,別讓她離開房間,也不要讓其他任何人進屋。
少帥府,也被副官們裡三層外三層的保護了起來。
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傅景淮還叫來了賀川:“這兒就交給你了,她有什麼閃失,我跟你沒完。”
賀川:“你自己注意點兒安全。”
傅景淮別了支手槍在腰間,又丟了把新式步槍在副駕,開車去了碼頭。
隻身一人。
連嚴松都沒帶。
汽車在漕幫碼頭停下時,剛好八點五十。
提前了十分鐘。
夜裡的碼頭,只有岸邊還亮著幾盞昏黃的燈,映得四周影影綽綽。
沒來得及運走的貨物。
堆積的各處。
真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傅景淮沒拿步槍。
空手下了車。
卸職後,他就不穿軍裝了,今天身上是件黑色長風衣。
釦子沒系,開著懷。
風一吹,衣角獵獵生風。
往前走了不遠,貨堆後面走出兩個人來。
後面的人手裡拿著槍。
槍口抵在前面人的後腦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