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收拾東西時,王媽和朝雲都哭了。
王媽說:“二少夫人,你要是不嫌我老了,我就跟過去繼續照顧你。工錢減半就行,不給也行。”
朝雲也想去。
都被溫瓷勸住了。
溫瓷只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很少,和來沒太大變化。
就一個小皮箱。
她去了宋遇良的公寓。
公寓還是她上次搬走時的樣子,好在她中間回來打掃過幾次,並不髒。
簡單收拾一下就能住。
整理檔案時,她看到了之前一直沒寄出去的信。
序庭,展信安。
匆匆一別,已三月有餘。
很想你。
……
這封寫有思念的信沒寄出去,反而是寫著分手的信寄出去了。
溫瓷又把信夾進檔案。
放了回去。
翌日的申城日報,刊登了傅家與溫瓷解除關係的宣告。
重點強調。
她與傅景淮的婚書作廢。
一石激起千層浪。
阮殊第一個找了過來。
“你還真來了這裡。”阮殊說。
她跟著溫瓷進屋。
這房子,她和宋遇良在一起時沒來過,反倒是分手後進來了。
溫瓷給她倒了杯水。
笑的一派輕鬆。
問阮殊:“你看今天的報紙了?”
阮殊急的不行:“我不光看了今天的報紙,我還去了軍醫院,他們說你被停職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溫瓷:“一點小事兒。”
阮殊:“停職,這叫小事?”
“我問你們院的人,他們什麼都不說。”
“你告訴我,停職是因為你那天去了申城醫院嗎?如果是因為這件事兒,我去找你們院長解釋清楚。”
“我不夠分量,我就請我們院長去。”
聽說溫瓷被停職。
阮殊急壞了。
溫瓷沒回答,只問了阮殊四個字:“你信我嗎?”
她表情篤定。
阮殊猶豫。
最終,還是點了頭。
但又不放心的囑咐:“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千萬告訴我,別把我當外人。”
溫瓷說:“我沒把你當過外人。”
阮殊:“那就好。”
躊躇片刻,她又道:“你從傅家搬出來,又被停了職,手裡沒錢了吧?我別的不行,就是有點兒錢,我給你留點零花。”
說著。
就去拿包。
溫瓷攔住她:“巧了,我也有點兒錢。”
這個“有點兒”……
阮殊心領神會:“看來我是幫不上忙了。”
她又說:“雖然不知道軍醫院為什麼停你職,但我相信你是個好醫生。軍醫院容不下你,你就來找我,申城醫院的大門給你開著。”
頓了片刻。
又補充:“上次的合同,一直有效。”
溫瓷:“好,謝謝阮副院長。”
阮殊瞧著她沒事人一樣。
心頭的擔憂少了幾分:“我還有手術,那我先走了?”
溫瓷送阮殊出門。
眼尾餘光掃見不遠處。
有道身影,鬼鬼祟祟的縮回了頭。
溫瓷回了房間。
公寓裡有電話,她想了想,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阮殊看到報紙。
家裡應該也看到了。
電話是方錦寧接的。
聽到溫瓷的聲音,她嗓子頓時就啞了:“瓷瓷,你現在在哪兒?我看報紙上說……”
“姆媽,我們回來了。”
電話裡響起孩子們的聲音,還有母親零碎的提醒,讓他們跑慢點兒。
方錦寧聲音卡住。
溫瓷猜可能是方錦寧先看到了報紙,把報紙放起來了。
沒告訴家裡其他人。
這樣最好。
溫瓷道:“電話裡不方便說,等我過幾天我回去再跟你解釋。我就是怕你們看到報紙擔心,打電話報個平安。”
方錦寧:“你真有事,別瞞著我們。”
溫瓷:“說什麼呢?我瞞著他們,我還能瞞著你?”
方錦寧放下心來。
又問:“你現在住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