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突破至紅靈境三重,但他並不高興,反而心中有許多疑問。
陳嬰論洗漱完便趕緊叫醒龍清涵,兩人之後在醫師院附近找了個僻靜之地切磋劍術。
昨日傍晚,陳嬰論與辛筏夫婦在房間內給兩位長老治療之時,龍玉書告訴了龍清涵許多事情,其中便包括自己體內封印了蟲王以及此次長老的傷乃是妖獸造成。
這忽如其來的真相給龍清涵帶來了不小的壓力,令他在與陳嬰論的切磋中不斷失誤,若非陳嬰論數次收劍及時,此刻的他絕不可能安然無恙的站著。
“不練了,你這狀態若是放在城外,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陳嬰論直接收劍轉身離開。
聞言,龍清涵搖了搖頭,閉上眼睛,想起前一段時間父親教陳嬰論劍術之時曾說過的話:‘將注意力專注於劍上’,他不斷調整自己的心態,雙眼一睜,一劍朝前方的陳嬰論刺去。
神念一直外放的陳嬰論迅速從空間戒取出長劍,側身躲過龍清涵的進攻,隨即往他腹部橫向一斬。
龍清涵一驚,連忙回劍擋下攻擊,同時運轉靈力於腿部往右一蹬,心想自己的狀態還是不對!
陳嬰論眼神一冷,再次進攻,招招攻向要害,彷彿要將龍清涵置於死地。
龍清涵且戰且退,眼珠不斷轉動,快速判斷出陳嬰論的動作,從容不迫地擋下每一劍。
陳嬰論忽然往後躍去,見龍清涵此時的目光堅毅,一改方才,又將長劍收回。
龍清涵一臉困惑,只聽陳嬰論說道:“昨晚吃飯之時見你一如往常,我還以為你都已經接受了院長說的話了!”
龍清涵也收回長劍,眼神再次透露出哀傷與迷茫:“我此前便有所猜想事情不似表面上如此簡單,父親被妖獸重創久久未能甦醒,他們只說傷勢過於嚴重,需要漫長的恢復!我並不相信,但我也只能相信!”
說完,龍清涵低頭沉默良久,然後抬頭看向一直站著陪自己的陳嬰論:“嬰論,蟲王真的會要我父親的命嗎?”
聞言,陳嬰論並不打算騙他,這是他應該知道的,直接實話實說:“古往今來,被蟲王附身的人類最後都是被其控制,若是不出意外,院長也會是一樣的!”
龍清涵望向陳嬰論,眼神中露出一絲期待:“你...會是那個意外嗎?”
陳嬰論躲開他的目光,說道:“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意外也可能會有許多個,但最起碼我把他封印了,我成為了意外之一!”
龍清涵實在是沒想到陳嬰論會是這個反應,愣了半晌,緩緩道:“我明白了。”
龍清涵嘆了口氣,再次沉默許久後,緩緩說道:“切磋到此為止吧,反正明日便是七級武測了,今日想好好休息!”說完便走回醫師院。
陳嬰論看得出龍清涵在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想讓自己看起來如往常一般,但他也並沒有拆穿,只是回應式地點了點頭,然後靜靜地跟在身後。
無論以後的結果是好是壞,無論龍清涵做出什麼選擇,這都是他必須接受的真相,這就是現實!
至於能拉龍清涵一把的人!陳嬰論忽然停下步伐,抬頭望向東邊的天空,眼中滿是迷茫,自顧自地喃喃道:“我並不認為會是自己,畢竟......我也只不過是見步走步罷了!”
龍清涵走著走著發現陳嬰論沒有跟上,回頭看見遠處的他抬頭望著天空,甚是不解,大聲喊道:“你這麼喜歡這地方?再不走,我可就不等你了!”
回過神來的陳嬰論望著前方大喊的龍清涵,笑了笑,連忙小跑跟上。
見一路小跑而來的陳嬰論臉上帶著笑容,龍清涵調侃道:“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這個地方,要不給你在這蓋個府宅得了。”
陳嬰論直接越過他走在前面,緩緩道:“這地方是不錯的,夠偏僻,旁邊還有小樹林!可惜你不懂,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就知道此地的妙處了!”
陳嬰論曾跟著靈運算元道長遊歷,自然知曉很多人族民間的雜事,他也知道像世家子弟一般都是不屑知曉平民的事情,而像龍清涵這種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肯定不懂話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