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葉仙也不甘示弱,猛地挺直了腰板,扯著嗓子接道:“沒錯!那位前輩當時一個勁兒地點頭,就跟小雞啄米似的,嘴裡還不停地念叨呢:‘五嶽劍派真要並派,掌門之位若不是這六兄弟來坐,往後指定沒法發揚光大,昌盛自家門戶。’”
這一番話落地,群雄頓時鬨笑起來,那笑聲簡直如雷貫耳,震天動地。有的人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在眼眶裡直打轉,彷彿隨時都要笑噴出來。
嵩山派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神色尷尬至極。他們心裡暗暗叫苦,自家掌門被這般調侃,可又不能發作,真是有苦說不出啊。那些被左冷禪籠絡的人物,此刻也是敢怒不敢言,一個個憋得臉通紅,就像熟透了的蘋果。
人群裡忽然冒出個粗豪至極的聲音,如同悶雷一般響起,甕聲甕氣地質問:“桃谷六怪,哼,那位前輩說這些話,可有誰親耳聽見了?別淨在這兒胡謅!”
桃根仙一聽,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一般,脖子一梗,就像只驕傲的大公雞。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朝尹平之那邊一指,大聲道:“那位兄弟聽得清清楚楚。那位兄弟,你給大夥說道說道,是不是這麼回事兒?”
尹平之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說道:“不錯,當時我確實聽到了,那位前輩說,五嶽劍派由桃谷六仙做掌門再好不過了,桃根仙坐鎮中間,其餘五仙分管五派,真真的上上的人選。”
眾人的鬨笑聲中,桃枝仙愈發來勁了。他興奮得滿臉通紅,扯著嗓子喊:“瞧見沒,瞧見沒?我們可沒說謊!”
桃花仙歪著腦袋,裝模作樣地捋了捋並不存在的鬍子,說道:“對對對,這位兄弟說的對,那位前輩確實是這麼說的。”
桃葉仙在一旁拍手叫好,跟著嚷嚷:“沒錯沒錯!前輩還直豎大拇指,說道:‘原來桃谷六仙的父母當年多有先見之明,早料到日後左冷禪要合併五嶽劍派,特意生下六個兒子來,不多不少,既不是五個,也不是七個,佩服,佩服!’”
這一番話再次落地,群雄笑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左冷禪原本精心籌劃這五嶽並派大典,心裡美滋滋地想著,一定要把這場大典辦得風風光光、莊嚴隆重。他幻想著,到時候天下英雄都會對他心生敬畏,乖乖聽話。哪成想,半道殺出這六個活寶,插科打諢、胡攪蠻纏,把一場好好的盛會攪和成了鬧劇。他心裡那股子惱怒啊,簡直沒法用言語形容。他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都快嵌進肉裡了。
可他身為嵩山之主,好歹得端著架子,不能當眾發作。他只能咬碎鋼牙,暗暗發狠:哼,等今兒這大事一了,不宰了這六個無賴,我就不姓左!
桃實仙像是戲精上身,突然“哇”的一聲放聲大哭,邊哭邊嚎:“不行,不行啊!我們哥兒六個打從孃胎裡出來,就沒分開過,這一當五嶽派掌門,就得各奔東西、分駐五嶽了,打死我也不幹,萬萬不幹吶!”那哭聲悽慘無比,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五嶽派掌門已經定了,他們六兄弟要生離死別了呢。
桃幹仙趕忙上前,假模假式地拍拍桃實仙后背,安慰道:“六弟莫要煩惱,咱們六人確實不能分開,別說你捨不得,做哥哥的我,心裡也跟刀割似的。可既然大夥都這麼抬舉咱,非說這五嶽派掌門得我們六兄弟來當,那……咱也只能反對五嶽派合而為一了。”
桃根仙等五人立馬齊聲附和:“對,對!五嶽劍派維持現狀就挺好,並啥派啊,純粹瞎折騰!”
左冷禪瞧著這局面,心裡明白,再跟這六個傢伙掰扯下去,指定越鬧越離譜。他得快刀斬亂麻,截斷話題。當下深吸一口氣,提高音量,朗聲說道:“你們六人並不是我們五嶽劍派之人,不得插手我們五嶽劍派之事,掌門之位也不勞你們操心了。”
桃枝仙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嬉皮笑臉道:“左掌門,您這話可就見外了,我們六位大英雄要當五嶽劍派派掌門,是由你們五嶽劍派的前輩高人任命。你以為我們喜歡管你嵩山派的閒事嗎?一想到當了五嶽劍派的掌門,其他門派倒是沒什麼,但是還要管理你們嵩山派掌門,嘖,這心裡總覺著吧,有點……嘿嘿,這個……那個……”
桃花仙在一旁捂嘴偷笑,搶答:“手底下有這麼一號人,咱六位大英雄可太掉價了!所以啊,這五嶽派還是不合並的好。”
左冷禪氣得臉色鐵青,七竅生煙,冷哼一聲,咬著牙道:“哼,你們這般胡言亂語,肆意攪和這會盟大事,當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你們?”
桃谷六仙卻仿若沒聽見左冷禪的狠話,依舊嘻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