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青回到了木屋,將食盒開啟,裡面是一隻燉好的老母雞,還有一竹筒尚熱的溫酒,海東青看到這裡搖搖頭。
其實他對酒這東西並沒有太多的喜愛,只是那日釀出來陪著老人家喝上幾口罷了,他現在的身體畢竟才只要十歲,過渡飲酒對他來說,並不是好事。
拿出盛放的老母雞,海東青撈出兩個雞腿放在兩個小奶虎的嘴前,海東青卻發現兩隻小奶虎並沒有去吃。
海東青無奈的搖搖頭,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樣,這兩隻小傢伙還沒有斷奶。
沒辦法,現在夜色降臨,海東青要想弄點奶給這兩個小傢伙,還真是難辦。
突然,海東青靈機一動,他依稀記得侍衛居住那裡有一隻母狗前些時日快要下崽了,想想自己進宮這段時間,應該已經生下來了。
看了看已經開始有些焦躁的兩隻小奶虎,海東青將雞腿和酒放回了食盒當中,想著一會找侍衛借用一下那隻母狗用的上,就關好門帶著食盒朝著侍衛居住的地方走了過去。
……
“什麼人?出來。”
聽到狗吠,站在侍衛居住區柵欄門口的侍衛出生喝問道。
“不要緊張,是我,小桂子。”
平日裡這些侍衛和內侍並沒有太多的來往,所以對於小桂子的真實長相併沒有太多的印象,再加上海東青和小桂子的年齡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段時間不見,樣貌都會發生很大的改變,所以並無人會在意。
“這裡是侍衛房,你來做什麼?回去。”
侍衛臉上滿是憤怒,說話的語氣更是像要殺人一般。
“我…”
“小桂子?”
還沒等海東青回話說明來意,身後走來了兩個人,其中一人正是黃伯。
“黃伯。”
“閃開。”
黃伯身旁的護衛走到近前,惡狠狠的叫到,但似乎顧忌黃伯,侍衛並沒有動手。
“小桂子,你先跟著進來,裡面有個侍衛受了重傷……”
“黃伯。”
眼見著黃伯還要和海東青囉嗦,身旁的護衛焦急的叫了一聲。
“好了好了,快帶我進去,小桂子,你先跟著。”
……
幾人進了一個木屋,屋內的眾人見到黃伯被侍衛攙扶了進來,黃統領連忙迎了上來。
“黃伯,你趕緊看看小鐵子,今日他被老虎拍傷了。”
“我看看。”
海東青站在黃伯身後,只掃了一眼臉色煞白躺在炕上的侍衛,視線便被一群圍上去的人遮擋住了。
海東青看了看四周,這侍衛班房內看上去比小桂子的內侍房還要簡陋一些,好在被打掃的一塵不染,旁邊的刀槍架上武器擺放的很是整齊,看來這黃統領帶兵應該還算嚴謹。
屋內的氣氛十分凝重,彷彿落針可聞,海東青也不好隨意走動,就直愣愣的站在那裡,他已經在想要不要轉身離開。
“小夥子失血過多,傷口似乎有些發炎,恐怕是熬不過去。”
“黃伯,你再想想辦法,剛剛郎中也看過了,實在是沒辦法了,聽統領說您在老家有一些土辦法,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要是能救活我弟弟,我們哥兩以後就是您的兒子,以後當年做馬也要報答您的大恩大德,黃伯,求求你了……”
海東青雖然看不清裡面的樣子,但是裡面傳來以頭杵地的聲音清晰可聞,顯然這哭求之人此刻多麼希望他面前的老人能夠救救自己的弟弟。
“哎,不是老頭子我不救,小老兒在家鄉之時的確救過一些人,但是那一般都是被蛇咬傷的農戶,如果是蛇毒,老漢我也許還有些辦法,可他這是抓傷,老漢我這也沒辦法啊。”
“黃伯,您在想想辦法,這鐵子和鋼子是孤兒,今日上山,也是因為鋼子,他才被那大蟲抓傷的,如果鐵子救不活,鋼子恐怕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哎,不是我……算了,找人那把刀來,把傷口上的肉刮掉,再找些草木灰給摻雜一些金瘡藥給他包紮一下,找些野山參煮水給他灌下去。”
“我這就去。”
剛剛還在磕頭如搗蒜的漢子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閃電般的推開人群跑了出去。
透過人群,海東青看了看躺在炕上的侍衛,這才看到那侍衛的肩頭已經被抓爛的一處猙獰的傷口。
傷口上只撒了一堆藥粉,混合這殷紅的血液已經凝固,那侍衛呼吸急促,但顯然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難以救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