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旁人如何議論,單說海東青領著領著雙兒上了房間,一進去,海東青便後悔了,幹嘛非得要兩個房間呢?真失敗啊!要做什麼正人君子呢,海東青連腸子都悔青了。
這房間很大,雖然只是個小鎮子上的客店,一個小廳,一個臥房,小廳的四角擺放了一些盆景植物,一面牆上附庸風雅地掛了一張廉價的字畫。
上面亂七八糟地畫著一副山水,畫的左下角是兩行蚯蚓般的字,海東青好說歹說也算不得是個文盲,卻對這上面的字拱手稱臣。
雙兒將包袱放好,便來到海東青房中坐了而此時的雙兒已經換了一套婢女的服飾。
看到雙兒的裝扮海東青搖頭道:“你看看你穿的是什麼?你們穿這種衣服算什麼?記住,你不是婢僕,是我將來要明媒正娶的老婆。”
雙兒聽到海東青如此正經的說到此事,淚眼婆娑瞧著海東青,楚楚可憐,明顯是被海東青簡單的一句給感動到了。
海東青瞧得心疼,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笑道:“好了,咱們去上街了!今天本少爺大發慈悲,你要什麼便買什麼,不許跟我客氣。”
一番改扮,兩個年紀差不多大的翩翩少年出現在街頭,俊俏風流,雖然不至於引來狂蜂浪蝶,卻是招惹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婦的暗送秋波,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夢,一枝枝丘位元之箭紛紛鎩羽。
兩人逢店必進,買東西又從不還價,喜愛什麼便買下,到了最後,不得不僱人推著手推車送回了客棧。
瞧著堆滿的房間小廳,海東青指著桌上一罐罐的零食蜜餞,一盒盒的乾果小食哈哈大笑,道:“雙兒是準備去開雜食鋪子吧?”
雙兒一下子就被海東青說的臉紅了,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如果真要怪的話,只能怪她以前太窮了。
當初在揚州之時,他那個乾爹和韋小寶經常出入賭坊,好賭之人哪有什麼餘錢,而且因為貪賭欠債,雙兒還要經常拿自己辛苦賺來的一點錢給他們還債。
從小就應該享受糖果的年紀,就被這兩個賭渣給剝奪了。
等進入了莊家,三少奶奶給的利份倒是多了一些,可是整日裡待在莊府裡,哪有幾次機會出門採買,再加上沒多久莊家就被文字獄一事全部被緝拿了,哪怕是後來被救了出來,雙兒也沒機會去採買這些。
如今又海東青這個金主疼惜自己,看到這些蜜餞,哪裡忍得住。
“你不許吃!”
雙兒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
接下來兩人開始全力趕路,多日後來到直晉兩省交界。自直隸省阜平縣往西,過長城嶺,便到龍家關。
那龍家關是五臺山的東門,石徑崎嶇,峰巒峻峭,入五臺山後第一座寺院是湧泉寺。
海東青問起清涼寺的所在,卻原來五臺山極大,清涼寺在南臺頂與中臺頂之間,自湧泉寺前去,路程著實不近。
五臺山市鎮不多,但寺廟卻是極多。在後世,五臺山與四川峨嵋山、安徽九華山、浙江普陀山共稱“中國佛教四大名山”。
與尼泊爾藍毗尼花園、印度鹿野苑、菩提伽耶、拘屍那迦並稱為世界五大佛教聖地,寺廟又怎麼可能少了,過湧泉寺後,經臺麓寺、石佛寺、普濟寺、古佛寺、金剛寺、白雲寺、金燈寺而至靈境寺。
當晚在靈境寺借宿一宵,次晨折回向北,到金閣寺後向西數里,便是清涼寺了。
那清涼寺在清涼山之巔,和沿途所見寺廟相比,也不見得如何宏偉,山門破舊,顯是年久失修。
海東青不禁搖頭,順治帝好歹是個皇帝,他出家,居然選了個這麼寒酸的地方,也不怕給皇家丟臉!
又想到,順治出家做了和尚,世間又有幾人知曉?而且還是假裝病故後偷偷摸摸來當了和尚的。
海東青嘆息著,這順治還真是個痴情種子,為了女人,看破紅塵,唉,他老人家後宮佳麗三千,少了個董鄂妃又算得什麼?我就不信了,除了董鄂妃就沒了女人了?
知客僧迎了出來,見他們兩個衣飾華貴,年紀雖小卻氣度不凡,當即請進廂房奉茶,入內向方丈稟報。
沒等多久,清涼寺方丈澄光來到廂房,與海東青相見,問道:“施主,來我們這偏僻小廟,不知所為何事?”
海東青早已想好了怎麼說,開口道:“我們兩個是來拜拜佛,燒燒香,順便捐些香火錢的,並無他事。”
既然確定了順治在這裡藏著,就沒什麼客氣的,賴在這裡便是,書中所述,不用等得太久,便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