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遠懸海外,兵將雖多,作為卻遠不如我們,是也不是?”
陳近南沉吟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海東青道:“方才玄貞道長也說了,鄭經有八個兒子,彼此爭權奪利,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鄭經未死已是這般,假若鄭經一去,師父你見識比我高,你說臺灣會變成什麼樣?”
陳近南額前冷汗淋漓,作不得聲。
海東青又道:“我久侍韃子皇帝身邊,知道不少事,他厲兵秣馬,摩拳擦掌,早已想要對付臺灣了,若鄭經一去,臺灣必定是一盤散沙,那些個公子哥,哪個會打仗了?單看鄭克爽,說句不好聽的,純粹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他們自己人不知道團結,只不過守著一隅之地便想著爭權奪利,同室操戈,這樣的小朝廷,能有何作為?”
海東青此言一出,四下裡寂靜無聲,瞧向海東青時,全然是一片敬服,此刻分析事情頭頭是道,一語中的,與他相熟的關安基、玄貞等人俱是震驚。
陳近南道:“可是,國姓爺待我不薄,士為知己者死,倘若鄭家有難,我傾盡全力也要保他後人。”
海東青愕然,高聲道:“師父你……你當真愚昧愚忠之極,你一人效忠鄭家便了,卻置天地會數十萬兄弟於何地?你成全了自己的忠義之名,那麼這麼多兄弟也要陪著一塊兒送了性命麼?”
他這話說得極重,滿室皆驚。海東青自己也是吃驚不已,沒想到自己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出來,忐忑不安地瞧著陳近南,默然不語。
陳近南沉吟良久,神情間落寞之極,忽而抬頭,眼中光芒大盛,道:“東青,你說得對極,我不能為了自己一個人的名聲,置兄弟們身家性命不顧。”
海東青聽他這麼說,心中緩了口氣,道:“師父,你也不必心灰意懶,說不準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這麼一鬧,只怕左鄰右舍都知道了,要是報知官府,免不得又是麻煩,須得趕快搬家才是。”
陳近南道:“正是。我心神不定,竟沒想此節。”
當下與眾人攜了隨身物件,便即分批離去。天地會群雄在京時時搬遷,換一個住所乃是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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