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熟悉自己的掌紋,那股獨有的氣息,我至死都不會忘卻。”
言罷,他瀟灑地轉身,手臂一揮,意氣風發地喊道:“隨我來。”
蕭瑟雙臂悠環抱,身姿挺拔,閒逸中透著幾分悠然。他嘴角輕揚,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饒有興致地瞧著雷無桀雄赳赳氣昂昂前行的背影。
可剎那間,蕭瑟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擊中,神色陡然一變。
修長手指迅速探入懷中,利落地掏出那張從雪月城帶出的地圖。他的目光如炬,緊緊鎖住地圖上蜿蜒的線條,不放過絲毫細節。緊接著,他心急如焚地望向雷無桀前行的方向,仔細比對後,臉色瞬間陰沉。
只見雷無桀所走之路,與通往雷家堡的方向大相徑庭,簡直是南轅北轍。
蕭瑟再也沉不住氣,聲音冷厲如霜,厲聲喝道:“雷無桀,你走岔路了,馬上給我滾回來!”
聽到這聲怒喝,雷無桀就像被施了定身咒,整個人猛地一僵,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忙不迭轉身,腳步慌亂地往回跑,鞋跟在地面上磕出一連串急促聲響。
蕭瑟面色陰沉,二話不說,手腕輕抖,地圖如一片落葉,精準地飄落在雷無桀手中。隨後,他高高揚起手,重重地在雷無桀的後腦勺上來了一記“板栗”,語氣中滿是惱火與無奈:“帶的什麼路!”
【天幕之下】,李心月目睹著雷無桀那一連串憨態可掬的舉動,忍俊不禁,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輕聲呢喃:“小桀 。”那聲音輕柔得仿若春日微風,帶著無盡的寵溺與溫柔。
“這傻小子,莽撞得簡直可愛到犯規 。”李心月微微搖頭,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眼神中卻又透著為人母的擔憂與牽掛,“雖說一路闖蕩,有所成長,可這迷糊的性子,還是一點沒變吶 。”
看著雷無桀被蕭瑟訓斥後那灰溜溜的模樣,“這難道就是兒子隨爹?”
李心月嘴角噙著一抹無奈又欣慰的笑,思緒飄回到與雷夢殺初相識的往昔。那時的雷夢殺,在江湖中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行事風風火火,偶爾也會因太過直率而鬧些笑話。
小寒衣看著天幕,小臉漲得通紅,腮幫子高高鼓起,像兩隻氣鼓鼓的小皮球,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她緊攥著小拳頭,腳尖在地上狠狠跺了幾下,而後猛地撲進李心月的懷裡,雙手緊緊抱住孃親的脖子,撒嬌道:“孃親孃親,臭弟弟竟然騙我,我們不生他了好吧?”
聽到寒衣這話,李心月忍俊不禁,伸手輕輕摸了摸寒衣的頭,眉眼間滿是慈愛與溫柔。“乖囡囡,哪能說不生就不生呀,你弟弟他呀,就是調皮了些。”
李心月嘴角噙著一抹淺笑,聲音輕柔,仿若怕驚擾了這份童真 :“寒衣啊,離你弟弟出生還有九、十來年呢。”
小寒衣聽聞,原本氣鼓鼓埋在李心月懷裡的小腦袋瞬間抬了起來,眼睛瞪得溜圓,滿是震驚與疑惑,小嘴巴也張成了“o”形。“九、十來年?那是什麼時候呀?比阿孃與爹爹成親的時間還長嗎?”她奶聲奶氣地問道,一邊說著,還一邊掰著自己的小手指,似乎想透過這種方式來理解這漫長的時間概念。
“比那可長得多得多啦。”李心月笑著解釋,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寒衣的鼻尖,“等你長大,成為漂亮的大姑娘,經歷好多好多有趣的事兒,弟弟才會出生呢。”
寒衣皺起小眉頭,努力思索著,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那等弟弟出生,我就能當厲害的姐姐,教他好多好多東西,他要是再敢騙我,我就……我就不讓他吃我最愛的桂花糕!”
寒衣揮舞著小拳頭,信誓旦旦地說道,那認真的模樣讓李心月再度笑出了聲。
“好呀,等弟弟出生,咱們寒衣就是最棒的姐姐。不過現在呀,可別再生弟弟的氣啦。”李心月溫柔地說著,將寒衣抱得更緊了些,“咱們一起想想,等弟弟以後回來,讓他帶什麼好吃的給你賠罪好不好?”
寒衣歪著腦袋,小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好幾圈,“我要糖葫蘆,要又大又甜,上面裹滿糖霜的那種!還要甜甜的桂花糖,滿滿一大包!”寒衣越說越興奮,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剛才的不愉快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