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王神色間浮現一抹悵惘,幽幽一嘆,感慨道:“至於你姐姐,那才真是讓我這老頭子有些埋怨呢。她明知我這把老骨頭獨自在這劍心冢中,清冷孤寂,卻許久都不曾來探望我。”語氣裡滿含無奈與嗔怪。
【天幕之下】,李心月雙手叉腰,那架勢活脫脫像個即將“執法”的女捕快,她柳眉倒豎,雙眼瞪得溜圓,指著前面逃竄的小寒衣,扯著嗓子吼道:“李寒衣,你可太讓孃親失望啦!你剛才還唸叨著你外公對你掏心掏肺的好,結果呢?你拍拍屁股走了,留你外公一個人在劍心冢,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你這不是把他當‘空巢老人’是什麼?今天老孃非得讓你屁股開花不可!”
小寒衣一聽這話,小身板抖得像篩糠,兩條小短腿倒騰得比兔子還快,在亭臺樓閣間上躥下跳、左躲右閃。一邊跑一邊回頭,哭喪著臉大喊:“孃親饒命啊!我真的知道錯啦!我下次要是再敢這麼沒心沒肺,就讓我吃飯沒筷子,睡覺沒枕頭!”她慌不擇路,一頭扎進一片花叢裡,原本嬌豔的花朵被她撞得東倒西歪,花瓣簌簌直落。
李心月哪肯放過,腳下生風,像一陣旋風似的追了進去。“你這沒心肝的傢伙,還想往哪兒跑?今天就是鑽到地縫裡,我也得把你揪出來!””她邊追邊喊,結果被花叢裡一根藤蔓絆了一下,差點摔個狗啃泥。“哎喲喂!”
李心月穩住身形,又好氣又好笑地喊道:“李寒衣,你給我站住!”
小寒衣哪肯聽話,一邊跑還一邊做鬼臉,朝李心月吐了吐舌頭:“孃親,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可沒得意多久,她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前撲了出去,摔了個狗啃泥。
等李心月趕到土坡下,就看到小寒衣灰頭土臉地躺在地上,一臉可憐相。“孃親,我摔得渾身都疼,您別打我了。”小寒衣眼淚汪汪地看著孃親,還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
李心月原本滿腔的怒火,此刻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心疼。整個人又好氣又好笑,走上前一把將她拎起來,“你這調皮鬼,今天這頓打是跑不了了。不過看你摔成這副模樣,先饒你這一回。要是再有下次,我可真的會把你屁股打成八瓣!”
說完,她連忙蹲下身子,輕輕檢視小寒衣的傷口,只見膝蓋處擦破了皮,殷紅的血絲滲了出來,好在只是破了點皮,問題不大,她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旋即柳眉輕蹙,佯裝慍怒,嗔怪道:“讓你調皮,這下好了吧,摔疼了知道害怕了?”
小寒衣一聽不用捱打了,立馬破涕為笑,在孃親懷裡蹭了蹭,“孃親最好啦!我保證以後每個月都去看外公,給他帶好多好多好吃的,要是我食言,就讓我變成小花貓!”
司空長風在一旁瞧得樂不可支,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邊笑邊拍落明軒的肩膀,笑得喘不過氣:“哈哈……二師姐小時候那慫樣,哈哈哈,太逗了!我之前還為她長大劈了登天閣那事兒氣得直跺腳,現在瞅見這,心裡那口氣瞬間順了,舒坦得不行!誰能想到,日後在江湖上威風八面、一劍震四方的雪月劍仙,也有被孃親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時候。”
從望城山上又下來的王一行嘴角亦微微抽搐,強忍著笑意,憋得臉都紅了,無奈地搖頭:“可不是嘛,這事兒可太顛覆認知了。看來在親情面前,再厲害的大俠也得乖乖‘繳械投降’,被吃得死死的,真是應了那句‘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
南宮春水看著這一幕,直接笑得前俯後仰,手中的摺扇都差點飛了出去。他一邊笑,一邊用扇子拍著大腿,那笑聲彷彿要衝破天際:“哈哈哈哈,這丫頭平日裡總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我還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沒想到在她孃親面前,瞬間就變成了一隻可憐兮兮的小鵪鶉。”
笑了好一會兒,他才稍稍緩過神,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繼續說道:“就這,還整日嚷嚷著要做天下第一?我看吶,先過了她孃親這關再說!”
話落,他又是一陣捧腹大笑,直笑得腰都直不起來,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平日裡在我跟前,小嘴叭叭的,說什麼學劍就要學最強的,將來定要讓天下人都知曉她李寒衣的名號。結果呢,被她孃親追得滿院子跑,這天下第一怕是要變成‘天下第一逃’咯!能保住屁股不捱打,就算她本事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南宮春水扭頭看向司空長風,眼中戲謔光芒閃爍:“長風,瞧見沒?這便是親情的威力,再厲害的大俠苗子,碰上自家孃親,也只能乖乖認慫。往後可別再揪著寒衣長大後的那些事兒不放,多想想她現在這憨態可掬的模樣。”
司空長風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