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生氣地說:“哼,我才不要,我自己能走,用不著你幫忙!”話雖如此,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小趙玉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李心月見狀,剛想開口:“還是我來……”
哪曉得,小趙玉真手腳麻利得很,眼疾手快地雙手一抄,穩穩當當把小寒衣背了起來。
小寒衣驚呼一聲,條件反射般緊緊摟住小趙玉真的脖子,臉上依舊掛著傲嬌,嘴硬道:“種桃子的,你發什麼瘋,快放我下來!”可雙手卻摟得更緊了些。
小趙玉真揹著小寒衣,穩穩地朝著屋子走去,嘴裡還不停唸叨:“小…寒衣,你就別逞強啦,你膝蓋受傷,萬一再裂開,多疼呀。我力氣可大了,揹你輕輕鬆鬆。”
沒走幾步,小趙玉真就緊張兮兮地問:“寒衣,我是不是走得太急啦?還有,我背得穩不穩,會不會顛著你?要是哪兒不對勁,你可千萬別忍著,一定要跟我說才是。”
小寒衣把臉埋在小趙玉真的後背,嘟囔說:“還行吧,你別廢話了,趕緊走就是了。”儘管聲音不大,可言語間已沒了之前的抗拒。
李心月看著兩人,無奈地笑著搖搖頭,跟在後面。她瞧著小趙玉真那認真又緊張的模樣,心想這孩子對寒衣可真是用心。
小趙玉真揹著小寒衣,腳步放得那叫一個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輕得不能再輕。生怕稍有顛簸弄疼小寒衣。走著走著,他又開始碎碎念:“寒衣,等回去了,我給你講我新學的劍法,可有意思了。還有還有,我知道有個地方的花可漂亮了,等你傷好了,我帶你去看。”
小寒衣聽著他的話,嘴角忍不住上揚,在小趙玉真背後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哼,誰要聽你講劍法,誰稀罕你的花。”可通紅的耳根卻把她內心的歡喜暴露得一乾二淨 。
小趙玉真揹著小寒衣,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著屋子走去。他身形雖小,卻努力挺直脊背,好似要用自己並不寬厚的身軀,為小寒衣撐起一片安全的天地。每走一步,他都不忘輕聲詢問小寒衣是否舒適,那緊張又關切的模樣,讓一旁的李心月瞧得心裡暖烘烘的。
李心月面帶微笑,不緊不慢地跟在兩人身後。她的目光就像溫柔的絲線,緊緊纏繞在這兩個孩子身上。
看著小趙玉真對小寒衣這般用心,李心月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不知不覺間,已然是一副標準的姨母笑。
俗話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此刻,李心月瞧著小趙玉真,心裡頭那股子滿意勁兒簡直要溢位來。
她暗自思忖:這孩子性子純良,瞧他對寒衣這上心程度,以後定能呵護寒衣周全。日後若是能做寒衣的夫婿,倒也不失為良配。
想到這兒,李心月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小趙玉真聞聲回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李心月。
李心月擺了擺手,笑意盈盈地說道:“沒什麼,你們倆快些走,別讓寒衣的傷口著涼了。”
小趙玉真點點頭,又趕忙轉過頭去,專心致志地揹著小寒衣往回走。
小寒衣趴在小趙玉真背上,本就因受傷和被背而羞赧。聽聞孃親的笑聲,她腦袋裡瞬間警鈴大作,認定孃親是在笑話自己這般大了,還在土坡上摔得灰頭土臉,最後竟要靠這個“種桃子的”小趙玉真揹回去,這實在太丟臉。
小臉瞬間紅透,像熟透的蘋果。她小聲嘟囔:“孃親,你就別在那兒笑話我啦,再笑我可要生氣啦!””聲音裡滿是撒嬌與嗔怪。
說完,還把腦袋往小趙玉真後背使勁埋了埋,好似這樣就能躲開孃親那滿含笑意的目光 。
李心月看著女兒這般嬌羞的模樣,笑意更濃了。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勾勒出一幅溫馨美好的畫面。
司空長風目睹這一幕,不禁咂舌,發出一連串“嘖嘖嘖”的聲響,臉上滿是戲謔與調侃,搖頭晃腦地感慨道:“瞅瞅這倆小傢伙,真是有趣得緊。趙玉真那緊張兮兮的模樣,就差把‘寶貝小仙女’幾個字寫臉上了。再看咱們二師姐,平日裡風風火火,現在卻在人家背上羞得跟個鵪鶉似的。”
南宮春水摺扇一合,敲在手心,眼中滿是促狹:“你們說,要是雷二這個女兒奴,看到這一幕,不得急得發狂,猜猜他會說些什麼?”
司空長風眼睛一眯,興致勃勃地接話:“我猜,夢殺師兄他肯定暴跳如雷,指著趙玉真的鼻子就開罵:‘好你個種桃子的臭道士,年紀輕輕不學好,竟然敢覬覦我家水靈靈的白菜,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說不定還會當場擼起袖子,要跟小趙玉真比劃比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