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下】,繁星熠熠。蕭若風和蕭若瑾此刻依舊在域外率將領駐紮。二人抬首遙望著天幕中司空長風與蕭瑟交談的景象。
蕭若瑾眉頭緊鎖,沉聲道:“八百萬兩入局,雪月城確有非凡魄力。然這些江湖之人,竟敢插手皇室之事,實乃膽大妄為。”他面色沉鬱,在月色精華的籠罩下顯得更加莊重肅穆,身旁花叢在夜風中微微晃動。
蕭若風望向兄長面色陰沉,急忙啟口解釋,此時,他們身處域外,周圍是連綿的營帳和肅穆的將領。蕭若風緩聲說道:“我曾見過這位司空長風,江湖一介遊俠,四處漂泊之客,他理應不會對江山社稷有什麼企圖,其中估計另有蹊蹺。
蕭若瑾淺然一笑,說道:“若風,對你和你的友人,我自是深信不疑。不過,人心善變。這天幕之上也未明示未來誰登帝位,他們的想法難以捉摸。”他笑得一臉意味深長,耐人尋味,眼神中流露出著警覺戒備之色。
蕭若風微微側首,目光中帶著一抹關切,巧妙地轉移話題,輕聲說道:“兄長,再有三月嫂嫂便要臨盆了。不知名字可有定奪呢?”他的語氣中滿是對即將到來的新生命的期待。
蕭若瑾臉上依舊帶著溫暖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對妻子和未出生孩子的柔情,緩緩答道:“目前還未想好名字呢。為兄心中著實期盼這個孩子就是天幕中所提及的天縱之才——蕭楚河。倘若不是,那他也必定會是我蕭若瑾最為寵溺的孩子。”他的聲音輕柔,彷彿在訴說著一個美好的憧憬。
蕭若風莞爾一笑,道:“兄長,等這個孩子降臨人世,不妨由我來為其取名。”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和藹可親與關懷備至,四周的樹木在月亮的映照下投下斑駁陸離的婆娑樹影。
此時一副兄友弟恭的場景,蕭若瑾一臉寵溺縱容:“好,就依你之見。以後這孩子的學業也由你來操持負責。”
【天幕之上】,影像徐徐流轉,悄然轉移至北境——天外天。
皎月高懸天際,如璀璨明珠般散發著柔和光芒。雪中寒梅剛勁傲然,宛如鋼鐵衛士般屹立不倒,那枝幹蒼勁有力,充滿著頑強不屈之態。點點梅花卻隨風飄落,在潔白無瑕的雪中顯得格外扎眼,似璀璨寶石般奪目耀眼。清冷月光如水銀瀉地般傾灑於雪地之上,反射出銀色光輝,仿若夢幻之境。那嬌豔緋紅的梅花與清冷月光互相映照,相得益彰,構成一幅美不勝收的畫卷,令人心馳神往,歎為觀止。整個場景宛如人間仙境,美輪美奐,充滿著詩意與浪漫。
無心的聲音悠悠傳來:“畫雪山莊之梅,常在須臾之間,悄然凋落。每每此時,皆會飄起微微細雪。阿爹健在之際,每年皆翹首以盼這片刻凋零之美景,他將此景謂之雪殤。”他的口吻裡蘊含著深深眷戀與淺淺哀愁,仿若跨越時空,重回與父親一同賞景之時。寒風凜冽蕭索,捲起地上積雪與落花,於空中翩翩起舞。
無心安坐亭內,手中不徐不疾地傾倒著一杯佳釀。亭外,下著鵝毛大雪,給域外披上了一層銀裝素裹之貌。而在他身後方,佇立著一名刺客。
無心神態自若,復又徐徐而言:“他覺得梅花凋落之時,雪亦仿若消逝一般。”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悵惘,眼神中流露出對過往的緬懷。無心微微抬首,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彷彿沉浸在舊日回憶之中。那名刺客則如鬼魅一般,靜靜地站在那裡,氣息內斂,不露絲毫馬腳。整個畫面靜謐而又充滿張力,讓人感受到一種神秘莫測的氛圍。
無心緩緩飲下手中美酒,雲淡風輕道:“原本久候多時,欲賞這一場雪殤盛景,只是你竟揮刀一斬,將這一切皆給毀了。”他講話口吻古井無波,卻隱隱散發著絲絲凜冽寒意。言罷,他輕柔而又果斷地擱下酒杯,瞟了一眼身後,那冷漠的眼神如寒劍出鞘,讓人不寒而慄,彷彿能穿透一切。周身散發著一種清冷孤傲之氣,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身後的刺客應聲而倒,身體狠狠摔落於地,激起一片晶瑩白雪。無心對此漠不關心,安坐亭內,身形巋然不動,仿若這一切皆在其意料之內。他的容顏於明月映照下顯得冷若冰霜且高深莫測,亭外寒風凜冽,他的衣襬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白髮仙徐徐踱步而出。無心神色淡然,微微抬眸道:“帶她下去吧,睡一覺醒來,便一切皆忘。十二柄霖刀,如今已然盡斷,剩下之事,就交予你們去辦。”
無心語氣沉穩,目光平靜如水,彷彿對一切都已胸有成竹。他微微揚起下巴,透露出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度。白髮仙聽聞此言,微微頷首,神色恭敬,隨後依言命人悄然帶刺客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