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明眸一亮,豎起大拇指讚道:“葉姐姐,那第四雙鞋呢?”
葉清雪蛾眉微蹙,輕咬下唇,沉吟良久:“我竟是記不得了。”
雲汐柔聲提醒:“葉姐姐,那是一雙鎏金如意雲頭履,你凝心細想,造型究竟如何?”
葉清雪闔目沉思:“那雲頭履的鞋頭,以鎏金打造,如意邊緣,精雕細琢著卷草紋,鞋面取用深紫色綢緞。”
雲汐拍手笑道:“對了!第五雙鞋是寶藍瑪瑙烏皮靴,葉姐姐,你可還能記得?”
葉清雪面露難色,貝齒緊咬下唇,躊躇片刻:
“那烏皮靴的靴筒,是用黑色皮革製成,靴頭與靴筒邊緣,鑲嵌著一圈瑪瑙珠子。
只是我實在難以記清其餘細節了……”她不禁輕輕搖頭,神色間滿是懊惱。
雲汐上前給葉清雪一個溫暖的擁抱:“葉姐姐莫急,慢慢想。”
……
雲汐費盡心力,耗時良久,終使葉清雪將那十雙挑選的鞋逐一記起。
此時雲汐卻已嬌容疲憊,神思倦怠,凌虛瞧在眼裡,疼惜不已。
便讓雲汐先行回房歇息,至於唐小婉挑選的那十套衣服,便留待晚些時候,再幫她記憶。
葉清雪將那十雙鞋深銘肺腑,這記憶便愈發刻骨銘心。
偶爾,那些被控制時,殘留的記憶,無端侵襲,令葉清雪頭痛欲裂,幾近昏厥。
她強自鎮定心神,於那劇痛中,她微閉雙眸,深吸一口氣,心中默默回想,那十雙鞋的款式配飾。
說來也怪,隨著那些鞋子的影像,在腦海中逐漸清晰,那些不良的記憶,竟變得模糊不清。
這般往復多次後,那些糾纏不休的記憶,漸漸消散於無形,難尋蹤跡。
凌虛心中暗自思忖:“葉清雪與唐小婉,在奪魂鏡魔的控制下,手持利刃,欲對我痛下殺手。
實是形勢所迫、身不由己,若讓這件事,長留她二人心間,日後必成心魔,寢食難安。
如今,用這種方法,悄無聲息地,將這段過往,從她二人記憶中抹去。
想必日後,她二人便能心無掛礙,再無陰霾籠罩。”
晨曉之際,旭日東昇,鳳棲城郊外,商隊眾人精神抖擻,為首那是名女子。
她面容清秀,眼睛細長而有神,體態輕盈,正是物流執事柳含笑。
她穩穩高坐在馬上,她身後,一列馱著貨物的馬車,井然有序地排列著。
絲綢質地精良,瓷器光滑細膩,香料馥郁芬芳,被麻繩牢牢捆綁。
護衛們腰間長刀寒光凜冽,手中長棍緊握,步伐沉穩有力,警覺地掃視著四方。
商隊行至官道,馬蹄聲聲,車輪轆轆,商旗烈烈作響,上面繡著“鴻商閣”三個大字。
偶遇一彎淺溪,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見底。眾人吆喝連連,牽著馬小心翼翼地踏入水中。
忙著給牲畜喂水添料,柳含笑走到馬車旁,仔細檢視著貨物。
突然間,一名護衛周身,泛起滾滾血霧,將他緊緊裹住。
那血霧須臾間化作一張青面獠牙、猙獰扭曲的鬼臉。
那鬼臉甫一成型,便張開血盆大口,發出淒厲嚎叫,直叫人耳痛欲裂。
血霧鬼臉朝著那護衛猛然一撲,竟將他一口吞下,身形一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眾護衛呆若木雞,唬得是三魂去了七魄。
他們平日裡雖也行走紅塵,見過些世面,可這般邪門詭譎的場景,卻是生平僅見。
只覺頭皮發麻,雙腳分毫挪動不得,一個個瞠目結舌,面色慘白如紙,齊齊看向柳含笑。
未等他們緩過神來,那血霧再次出現,瞬間將一名護衛籠罩其中。
那護衛驚恐萬分,手中鋼刀胡亂揮舞,卻絲毫阻擋不了血霧的侵蝕。
眨眼間,血霧中探出一隻血手,一把抓住護衛的咽喉,將他拖入血霧深處。
那護衛的慘叫聲戛然而止,空餘一雙鞋靴,還落在原地。
血霧消失後,再次出現,一口便將一名護衛的上半身吞入。
那護衛雙腿拼命蹬踹,卻無法抗拒,須臾間,整個人被拖入血霧中,消失不見。
只留下一串血珠飛濺落地。
血霧玩鬧似的,在另一名護衛身邊環繞,那護衛嚇得癱倒在地,口中不住求饒。
血霧卻在瞬間將他包裹,化作無數血針,密密麻麻地刺入他的身體。
那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