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穆安雙眉一蹙,沉聲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此事絕無半分虛假。”
趙穆安目光掃向柳含笑,眼中滿是狐疑與不解,喃喃自語:“她為何要這般行事?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隱情?”
凌虛微微搖頭,長嘆一聲:“或許,她有難言之隱,不得已而為之吧。”
柳含笑走上前來:“你們神秘兮兮的,在聊些什麼?”
趙穆安強壓心中波瀾,看向凌虛:“既是如此,我也不便揭穿她,讓她難堪。”
他大步邁向柳含笑:“沒什麼要緊事,和凌虛公子閒談幾句罷了。
含笑,此處暗藏兇險,不宜久留,還是先行離開吧。”
三人雙手抱拳,向李全忠告辭,隨後轉身離開。
剛邁出幾步,便聞李全忠高聲喊道:“凌虛公子,請留步!”
凌虛腳下微頓,回首望去:“李大叔,還有什麼事嗎?”
李全忠神色誠懇,疾步向前,雙手抱拳,深施一禮:
“昔日我曾有言,我生前恐是無法報答恩公大恩,不過死後,恩公若有難處,可來找我。
李某雖才疏學淺,卻承蒙先父蔭庇,接手了這秋來雜肆。
這裡奇珍異寶、稀罕物事極多,不乏在困厄中能發揮妙用的。”
他探手入懷,取出一塊雕琢精美的令牌,遞與凌虛:
“這是秋來雜肆的秋來令,從今往後,公子若有所需,無需等到中秋月圓、鬼市開啟。
便可隨時持秋來令,前往翠影閒庭找我,李某定當竭盡全力相助。”
凌虛凝視秋來令,雙手接過:“李大叔如此重情重義,凌虛感激不盡。
望日後你我皆順遂無憂,若真遇變故,需要幫忙,凌虛定不與李大叔見外。
只是翠影閒庭,你此前說過,那只是虛有其表的普通建築而已?
故而才以一折轉手給我,怎能憑這塊秋來令,便能從翠影閒庭,進入秋來雜肆?”
李全忠微微一笑:“有了這秋來令,那翠影閒庭,便是秋來雜肆,秋來雜肆便是翠影閒庭,二者實則為一體。”
凌虛滿臉狐疑:“這話究竟是何意?還望李大叔明示。”
“公子可知,鴻蒙世界,有常世與隱世之分?”
凌虛微微頷首:“自然知曉,常世是生者居住的世界,隱世是死靈棲息的世界,二者一體兩面,相互依存。”
李全忠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不錯,公子果然博聞,這秋來令是我家歷代祖傳的稀世珍寶。
它可暫時打通常世與隱世間的通道,如此一來,便能讓公子短時間內。
來到隱世中的翠影閒庭,也就是眼前的秋來雜肆。”
凌虛劍眉微挑:“如此說來,若翠影閒庭是軀殼,而秋來雜肆便是靈魂?”
李全忠微微頷首:“這般理解,倒也不差。”
“這秋來令,可是僅在秋來雜肆中,方能發揮作用?”
李全忠點了點頭:“正是如此,只是,能在這一隅之地,短時間內,開啟常世與隱世間的通道,也是難能可貴。”
柳含笑俏立在秋來雜肆門外,向裡張望:“凌虛公子,你怎地還不出來?莫要耽擱了行程。”
“莫急莫急,我這便來了。”
凌虛雙手抱拳:“李大叔,我有一事相求,聽說你這裡,有仿形人偶?”
李全忠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哈哈,那不過是茶餘飯後,供人表演助興的玩意,自然是有的。”
說罷,轉身走向內室,不多時,便雙手捧著幾個仿形人偶走了出來,遞與凌虛。
凌虛接過人偶,略作端詳,復而抬頭:“鬼市銅幣無法使用,不知該以什麼支付。”
李全忠連忙擺手:“公子說的這是哪裡話?這區區人偶,何足掛齒?
再者,公子昔日救我,又接濟我的遺孀,大恩大德,李某無以為報。
今日這人偶,便是聊表心意,贈予公子,權當酬謝了。”
凌虛心中頗為感動:“既如此,便恭敬不如從命,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
說罷,轉身闊步離開秋來雜肆。
柳含笑秀眉微蹙:“鬼市詭譎莫測,我們要如何離開?難不成依原路折返?”
趙穆安氣定神閒:“無需這般麻煩,只需將陰陽牌取下收起便是。”
他抬手輕輕取下陰陽牌,收了起來,凌虛與柳含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