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在兩名星辰學院弟子開口的瞬間。
餘長安腰間的斬仙刀就已經出鞘。
“咚！咚！”
待刀身間的寒光掠過兩人的目光，兩顆人頭已經滾落在地。
看著失去頭顱，屍身依舊靜立在原地的兩名弟子，餘長安將斬仙刀刀刃上的血漬拭去。
然後隨著刀身入鞘，兩具無頭屍身也隨之倒地。
……
吞服下丹藥的楚寒，雖然沒有恢復修為。
可是也有了做出動作的力氣。
楚夜並沒有攙扶楚寒，也沒有讓醜奴去攙扶楚寒。
只是等著楚寒吃力的，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
直到過了許久，楚寒才艱難的從泥濘中爬了起來，身軀依舊癱軟，可楚寒依舊仰起頭顱，看清了替自己撐起雨傘的這個人。
當雙目接觸的瞬間，不需要用任何言語的修飾。
那種久違，卻無法淡去的情緒就已經躍上了心頭。
即便現在的自己一身狼狽，但絲毫不影響楚寒對楚夜露出一抹笑容。
只有楚夜才懂的笑容。
面對楚寒，楚夜的目光中沒有憐憫，只有微笑。
笑得很淡然。
絲毫沒有因為楚寒的遭遇感到難過，因為楚夜很瞭解楚寒。
他不需要憐憫。
一個十二歲就突破真元境，踏入破劫境，十六歲跟隨楚笑天進入北境，帶領大軍四處征戰的男人，怎麼會需要憐憫？
如果曾經不是為了救下年幼時的楚夜，楚寒和刺殺者拼死相搏，導致氣海被廢，境界永遠只能停留於破劫境。
現在的楚寒，也遠不止於此。
但就算是那時候的楚寒，在得知自己的氣海被廢之後，也從未流過一滴眼淚。
“好久不見，大哥！”
沒有多餘的噓寒問暖，只是一句簡單的好久不見。
卻讓從未流過淚的楚寒，有種想哭的衝動。
楚寒蠕動喉結，張了張乾裂的嘴唇，還未開口，就聽到楚夜說道。
“老頭子的事我知道了。”
“我已經讓人帶他離開了北境，星辰學院和鎮魂鈴的事，我來解決。”
說著，楚夜將手中的黃油傘遞到了楚寒的手中：“孃親前幾日來信，說想我們了。”
“你離開帝都這麼久，也早該回去看看她。”
接過黃油傘，楚寒注視著楚夜的目光，看了許久許久，才說出一個字。
“好！”
楚寒直起了身子，撐起黃油傘，竟沒有一絲猶豫，就轉身朝著逐鹿城的方向走去。
只是剛走出去兩步，楚寒又停了下來。
轉過身，看著楚夜，又看了看楚夜身旁的醜奴幾人。
楚寒開口說道：“四年前，老頭子決意立你為楚家世子，並將楚家的暗樁名單交了你，我曾問過他原因。”
“你知道老頭子是怎麼回答的嗎？”
楚夜笑著搖了搖頭。
楚寒道：“老頭子說，我智勇皆具，可掌大局，卻無左右大局的定力；老二有勇無謀，更是難以承擔楚家大梁，唯獨對你......老頭子只說了三個字。”
楚夜在笑，聲音卻很平靜的問道：“哪三個字？”
“看不透。”
楚夜依舊在笑，卻沒有再說話。
楚寒這時又道：“從小到大，我看不透你，就連老頭子也看不透你。”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問問你，你真的是別人眼裡的廢物嗎？”
“嘁！”
說到這裡，楚寒笑著發出一聲自嘲。
“可是誰在乎呢？”
“畢竟，我們是親兄弟不是嗎？”
“我在家裡等你回來喝酒，好像，我們還從未一起喝過酒......”
在笑聲中，楚寒再沒有回過頭來，直接離開了星辰學院。
看著楚寒遠去，楚夜才收回目光，轉過了身。
若想讓楚寒強大，楚夜可以透過掌控楚寒的靈魂，賦予他強大的力量，可是楚夜並不想那樣做。
因為在他的棋盤裡，沒有楚家的人。
當楚夜轉過身時，看著那尊星辰大帝的玉石像，又看了看星辰學院那扇並不高大，且斑駁的木門。
就是這一扇木門，在九千年來攔下了無數想要進入星辰學院的修行者。
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