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河化龍,天地皆驚。
不斷的發出轟鳴,猶如驟雨狂風來臨時的前兆。
原本褪去的銀鱗也再次顯現,覆蓋在了蕭河的全身。
震耳欲聾的龍嘯之下,蕭河的身軀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只見兩道金色的龍角從蕭河的額間破出。
無盡的龍威瞬間瀰漫在整個空間。
所帶來的威壓更是猶如實質,不知比先前強大出多少倍。
僅僅只是在威壓之下,陸沉舟的身軀便被束縛,無法掙脫。
這是來自真龍血脈的壓制。
來自人間最強種族的壓制。
沒有人知道,蕭河根本就未曾獲得過任何的機緣。
也沒有吞噬過真龍精血。
更沒有吞噬過真龍的心臟。
他,本就是天生的氣運。
他,本就是真龍的血脈。
這一刻,塵封於蕭河血脈深處的傳承如江河入海般,匯聚在他的腦海中,清晰顯現。
如果蕭河能在這一戰之後活下來,依靠這些來自遠古龍族的傳承,他必定能踏破仙道,步入天命,爭奪當世大帝。
可蕭河很清楚,自己強行打破自身的桎梏。
以凡人之軀二次化龍。
所付出的代價是自己全部的生命。
這一戰後,他必死無疑。
但蕭河無悔。
他一生所信奉的信念,任何人都不能打破。
他只要選擇了戰鬥,便只能戰死,不能戰敗。
這是蕭河選擇的道。
也是他所走的道。
已蛻生出龍角的蕭河,此刻已經是半步真龍之軀。
聲音更是不怒而威。
似極了真龍的低吟。
“蕭河今以蚍蜉身,嘯破天斷化真龍!”
“只出一槍……”
看著天穹間被束縛的陸沉舟。
低吟的聲音逐漸化作了震顫的龍嘯。
咆哮蒼穹,驚動了整個天斷山脈。
“這一槍,可殺天命!”
“昂!”
凡是身處於天斷山脈的修行者,在聽聞那道龍嘯之時,無不感受到了一種來自血脈的顫粟。
令人忍不住想要俯首膜拜。
置身於龍威中心的陸沉舟,在這股強大的壓力下,更是臉色驚變。
在他的目光中,此時的蕭河根本就不再是人類。
而是一頭睥睨萬古的真龍。
那頭真龍,此時已經扔出了手中的那柄銀槍,朝著他飛射而來。
在驚恐的目光中,陸沉舟極力的想要掙脫束縛,想要逃離,可都是徒勞無功。
他無法掙脫真龍的壓迫。
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柄銀槍沒入自己的胸膛,插進自己的心臟。
無盡的真龍之力於踏雪銀槍上蔓延。
剎那之間,便將陸沉舟擊退千里,落入登天門,狠狠的將其釘進了登天門的城牆之上。
將那座堅不可摧的登天門,砸出了一個凹陷的大坑。
“昂!”
在無盡的咆哮之中。
蕭河的身影如同騰空的真龍,自紫玉石臺而至,落入了登天門下。
蕭河的到來,使得無窮無盡的龍威瀰漫在整個登天門內外。
凡是置身於龍威之中的修行者。
無不受到限制,被束縛在了原地。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蕭河,卻什麼也做不了。
蕭河走到登天門下,身影再度騰空,出現在了被釘在登天門上的陸沉舟身前。
此時的陸沉舟,生機全無。
伴隨著一位天命之子的隕落,整個登天門的上空也下起了悲慼的冷雨。
彷彿在為陸沉舟送行。
靠近陸沉舟的屍體,蕭河目光平靜的從陸沉舟的胸口將踏雪銀槍拔了出來。
當踏雪銀槍脫離城牆的那一刻。
自陸沉舟所在的位置,便不斷的有石屑掉落。
但是登天門依舊屹立,未曾倒塌。
直到蕭河再度騰空,飛身踏上登天門的城牆之巔。
手持銀槍,背靠九州,面向登天門內。
發出最後的吶喊,似乎是在告訴整個世界,他曾來過。
“吾乃,九州蕭河!”
伴隨著蕭河的聲音傳蕩,轟鳴猛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