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的話讓諸世大帝中不乏有冷笑發出。
又有一道浩大的聲音響起：“螢火之光，連皓月的餘輝都無法企及。”
“泥濘中的聲音，又怎配值得吾等傾聽？”
“反抗二字更是可笑。”
“在吾等眼裡，不過是蚍蜉的掙扎罷了。”
“你已入大帝之境，那你就該低頭看看這世間的蚍蜉，他們試圖撼動山嶽，顛覆大海時的樣子，何其可笑？”
楚寒搖了搖頭：“你們看不見皓月餘輝下的熒光，不代表它們不存在。”
“這世間的對錯，我不能定義，你們同樣不能定義。”
“蚍蜉的反抗在你們眼裡是無力的掙扎，在我眼裡，他們卻是在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
“這個世界，也總該有人去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
“就像你們總以為自己高高在上一樣。”
“不過是各自的堅持罷了。”
“是嗎？”
“可惜你代表不了世人的想法，世人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驕傲。”
“在世人眼裡，對錯永遠都是由強者來定義的。”
諸世大帝的聲音中依舊充斥著不屑，對楚寒的話更是嗤之以鼻。
不過這個時候，楚寒沒有繼續回應諸世大帝。
因為在諸世大帝的話音落下之時，一道平靜到極點的聲音就從楚寒的身旁響起，傳蕩在絕境長淵內外。
“在世人眼裡，對錯的確是由強者來定義的。”
“可不是由你們定義的。”
當這道聲音響起時，楚寒和澹臺青的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激動之色。
位列絕境長淵上空的諸世大帝臉上，也紛紛露出了不同的異樣。
似乎對突然出現的這道身影，顯得很是好奇。
這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楚夜。
楚夜此刻身著一襲繡有曼陀羅花紋的黑金王袍，站立於域門之上，任由微風拂動，使得衣袍不斷飄曳。
諸世大帝這是第一次和楚夜見面。
楚夜同樣是第一次見到諸世大帝。
但雙方對彼此都不算陌生。
在楚夜出現之後，李二狗，無法，韓冥，蕭河，顧驚雪，敖九玄，鄧太平，死營三百守夜人，神府四百天子，也紛紛出現，以楚夜為中心，各立於域門上端兩側。
看著出現的這些身影，諸世大帝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們的目光，也始終停留在楚夜的身上。
“九州逍遙王。”
“自人間而起，逐鹿大世，顛覆天命，執掌天下。”
“你做了我們做不到的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不如你。”
“如今我們終於見面了。”
上空中雖然只有一道聲音發出，卻是代表著所有諸世大帝的聲音。
他們之前之所以願意和楚寒說這麼多話，實際上，也是一直在等待楚夜的到來。
誰都清楚，這場博弈的關鍵，在於楚夜。
而諸世大帝在此時說的話也非刻意稱讚，而是由衷的感嘆。
他們自往生殿而出，在人間滯留一年。
一年的時間，也足夠他們瞭解有關楚夜所有的資訊，也足夠讓他們看到楚夜給這個世界帶來的變化。